宫野明美是很温柔坚强的女人,核桃牛奶很快就炖好了放在纱里葉跟前。 纱里葉捧着杯子,缩在沙发上,轻轻吹了吹表面的热气,似乎无意地问道:“宫野,你和赤井交往过是吗?”
“啊?”
宫野明美下意识地躲避着纱里葉的眼睛,擦桌球杆的动作微微一顿,迟疑道:“我……” “没关系,我只是有些好奇。”
纱里葉用手摸着杯子边缘,“你恨他吗?”
宫野明美回头,看着纱里葉,似乎很困惑她这么问的原因。 她的眼睛干净明亮,拥有着宫野志保所没有的那种若有若无的明媚阳光,看得纱里葉率先转移了目光,道:“他骗了你,而且是因为他身份的暴露,组织才开始防备你。你会因此记恨他吗?”
宫野明美的眼中有着什么东西一闪一闪,语气弱了下去:“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为我描述了一个很好的世界,我到现在都还感激着他。”
“是我拖累了……赤井先生。”
从曾经充满爱意的“大君”,到如今生疏的“赤井先生”,宫野明美说得很痛苦,神情在过往与现实之间焦虑地游移。 纱里葉闭上了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 似乎是感觉到了现场气氛突然变得沉闷,宫野明美莞尔一笑,立刻开朗道:“啊,对了。我听志保说这些年你和松田警官一直在教导她体术,这真是太好了。这些年我和志保都多亏你们的照顾。”
纱里葉听出了她语气里的不对劲,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宫野明美摇了摇头:“赤井先生和我说的世界太美好了,那种不受控制,随心所欲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
她露出期待的目光,灿烂地笑着:“我想弥补志保的童年。”
弥补…… 纱里葉心里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放下杯子,立即问道:“你想做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没有关系的。”
宫野明美摇了摇头,却保持着闭口不谈的微笑。 纱里葉想起来了,上一世宫野明美主动提出要脱离组织,才在最后惹来了杀身之祸。 她开口:“宫野,我可以……” 她话没说完,宫野明美已经用手轻轻按住了她的嘴唇:“不行的,酒井纱里葉不是一个人,你是一个千人社团的社长,不可以因为我的事情让那一千个人身处险境。”
宫野明美指出的问题,也正是困住纱里葉前世今生的枷锁。 社团是她父亲的遗愿,纱里葉从小到大接受的所有教育都是为成为酒井组社长做准备,有着背后一千多人的后盾,却也背负着这一千多人的家庭希望,这些期望跟锁链一般,束缚着纱里葉心底真正的愿望。 纱里葉已经完全不知道,没有酒井组以后,她还能做些什么了。 心底不详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纱里葉看着宫野明美,仿佛看到了上一世她倒在血泊中的模样,就像一朵被蹂躏踩踏的白色玫瑰花。 她些帮她。 纱里葉刚刚张嘴,门口,高山却突然闯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微微喘着气,目光在宫野明美身上一扫,最后看向纱里葉,道: “社长,有沼渊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