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熙和客青青的声音并不大,可是赵云辞却听到了。“他们在找一个叫锦哥的人。”
赵云辞蹙眉:“会不会和梁彪有关系?”
叶檀觉得很有可能,这里离苗寨并不算很远,梁彪又是做这生意的,锦哥的失踪怕是真的和他有关系,而且,看得出,锦哥对花明熙很重要。赵云辞还想听点什么,可那两个人已经不说了。楚国各地的特产不同,要买全东西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做到的,到了另一个镇子,他们就和花明熙分开了。花明熙走后,赵云辞微不可查的松了口气。他并不希望花明熙就是组织的人,更不想和组织扯上关系。花明熙的走,让他整个人轻松了不少。他的这点小心思叶檀发现了,可她到底没说什么。叶檀这次之所以来楚国,一来是为了买东西,二来就是为了查探拜月教的事,如果邪教的起源在楚国,那么这里一定会有蛛丝马迹。沈缺的心情总算是好了那么一点,不知道是想通了还是开始摆烂了。他们在这个镇子采购了少东西,还和当地的几个商人建立了联系,叶檀很喜欢楚国的水果,可惜这果子放不了多久,到了齐国大部分都会坏掉扔掉。不过叶檀有空间,就算不能买回去卖,放一点自己吃或者应个急也行。于是他们在镇子多待了一天,名义上是让大家好好的看看风土人情,实则叶檀甩开众人去买水果去了。枇杷,芒果,荔枝,樱桃,木瓜,香蕉,山竹,菠萝等等,叶檀看到什么就买什么,她赶着马车,买了就装车,之后放进空间再去买别的。一天下来,叶檀快累死了,空间里的垃圾食品被她集体堆在了一旁,偶尔吃一吃,她腾出了大量的空地放买来的水果,粮食,这些物资。回到客栈赵云辞正一脸委屈的看着她,叶檀揉了一把他的头:“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
赵云辞不满的问。本来早上他打算和叶檀一起去,可是叶檀就是不许他跟着,沈缺就阴阳怪气的嘲笑,说叶檀是出去找乐子。赵云辞及其不爽,还和他打了一架。叶檀笑着说:“给你买好吃的。”
又大又红的樱桃,香甜多汁的荔枝,又大又黄的芒果,都是赵云辞没吃过的,这水果也不是很便宜,叶檀买的一点不心疼,她给每个人都分了点,除了沈缺,谁叫他嘴欠,嘴欠的人没的吃。沈缺非常无辜的表示,他说的找乐子就是出去买买买,可惜众人不听他的。翌日,众人出发,在另一个镇子又买了一些,叶檀每次都会单独出去采购一次,新鲜的蔬菜,粮食,布匹,绸缎,甚至是好看的花也放了不少,空间的一大半地方都被堆满了。叶檀心满意足,沈缺问还去不去夏阳,他们此行买的有点多,沈缺建议雇一些人,免的遇到马贼什么的,他们战斗力是厉害,可是到底人少,会吃亏。几天后,他们到了夏阳附近,在夏阳城不远处有个角斗场,这地方很稀罕,别的国家还真没有,据说是因为楚国人善良不忍心杀战俘建立的。神给了他们机会,若是他们能在角斗场活下来就是神的旨意。季宁目瞪口呆:“这拜月教可以啊,明明是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还能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大虎深以为然,他这次出来长了不少的见识。沈缺兴致盎然,叶檀发现这家伙脑子不是很正常,他对这种暴力血腥的东西很感兴趣。反正东西买的也差不多了,叶檀决定带众人去看看长长见识。角斗场要买票,当然了,票早就卖光了,可是门口有不少古代黄牛扯着嘴角笑的一脸猥琐问他们要不要票。“多钱?”
季宁问。黄牛一嘴的口气,笑着用手比了个二。季宁道:“二两银子勉强能接受。”
黄牛说:“不是二两,是二十两银子一张。”
季宁愣了下,冷笑:“你去当马贼吧,还是抢来的更快。”
说着就要走,黄牛急忙拉住他:“别着急,价钱的事还是可以商量的。”
叶檀抱着胳膊看着这位黄牛:“我们这么多人二十两。”
这回换黄牛炸毛了,头摇的像个拨浪鼓:“不行不行,二十两我亏死了。”
叶檀道:“那就算了,二十两银子吃排骨不香吗?”
他们作势要走,黄牛一咬牙:“五十两。”
叶檀说:“三十两,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黄牛痛心疾首,最终点头同意了。给了他们票,几人进了门就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这就是个围栏围起来的空地,围栏外围弄了一些破旧的桌椅板凳,客人到是来了不少,看样子都不是楚国人,像专门欺骗他们这些外地人的。几人都觉得上当了,显然其他客人也是。有人说:“这都是小的角斗场,里面的人都是齐国的普通士兵,真正的齐国将军什么的,得去大的角斗场,不过那都是皇家开的,咱们这些普通人根本去不成。”
季宁插话:“那齐国就不管?任由自家的士兵被残忍践踏?”
说话的这人是个胖胖的中年大叔,他冷哼:“怎么管?赎一个要几十两银子,齐国哪里出得起那么银子,再说了,这些人本该死在战场上,如今捡了一条命能活着就不错了。”
季宁又和大叔聊起了别的。叶檀四处看了一眼,这地方实在简陋,按照大叔说的,这些人的地位和奴隶差不多,她从现代来古代就算了,万万没想到还能在楚国看到奴隶。当真是开了眼了。没多久,又来了一些客人,时间也差不多到了,角斗场上被放进来两个人,这两人一看就是常年吃不饱饭,饿的皮包骨头面黄肌瘦的,站都站不稳了,哪里还有力气战斗?他们手上拿着的武器也只是普通的棍棒,于是接下来两个人开始了互殴,就是你打我一棍子,我打你一棍子。两个人太瘦了,每一棍子下去,都能听到木棍敲打在骨头上的声音,赵云辞对这种声音十分敏感,他有些不适的皱眉。尽管场内的两个人都打的对方鼻青脸肿了,可是场外的客人们觉得不尽兴,说和看小孩打架一样,嚷嚷着要退钱。于是角斗场出来一个中年人,中年人笑着说,如果大家觉得不尽兴,可以压生死局。季宁问大叔:“什么是生死局?”
大叔说:“就是一局定生死,只要压的钱多了,老板就会换武器,那时候,场上就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下来了,这就是生死局。”
大叔平静的说着这些残忍的话。季宁听的也蹙起了眉头。他们都杀过人,可是那些人大都该死,而且杀人和虐杀又不一样。中年人说完生死局的事,果然有不少客人开始押注,叶檀他们没动,赵云辞甚至低着头,他比任何人都反感。而不远处的牢笼里,那些个俘虏们就像是一群麻木的羔羊,绝望的看着桌上堆积起来的银子,那些银子将成为他们的买命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