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冯沂清不出意外的染上风寒病倒了。“咳咳咳……”冯沂清躺在奢华的床上,缓缓睁开眼睛,透过帘幔,她看到了卫长平坐在不远处,低头认真的替她抄写经文,桌案上已然摆放了数张写好的经文,想来他已经来了很久了。冯沂清唇角勾起一抹尽在掌握的笑,随后佯装没有看见他,柔柔弱弱的从床上爬起来。“侧妃?侧妃您醒了!”
在听到冯沂清这边的动静,一旁的侍女连忙上前侍候。“您还病着,可不能下床啊!”
冯沂清余光微瞥,注意到卫长平也看了过来,在侍女还未来得及走到她身侧时,脚下一软,无力的倒在床边。“侧妃!”
“清清!”
两道声音一起传来,卫长平快速的走到冯沂清的身侧,推开婢女,抬手将她抱起。“殿下?!”
冯沂清在卫长平出现在她的眼前时,眼中瞬间起雾,一双白皙的手臂瞬间牢牢环住卫长平,似小猫一样将头埋进他的脖间,柔弱委屈的哭诉道:“殿下……真的是你吗?妾身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嗯,是我。”
卫长平轻应,但面上却还是装的一脸淡漠。其实在听到冯沂清和下人说的那番话后,他心中的气便已消了不少,而后又听到她因此病倒,他更是放心不下,现下她又如此,可以说他完全拿她没辙。卫长平本想将她抱回床上,让她好好休息,却不想冯沂清坚持下床,焦急道:“不行的殿下,妾身的经文还没有抄写完,明日就是最后一天了。”
“无妨,你好好休息,我替你抄。”
卫长平掩了掩她两边的被子,淡声道。“这不合规矩,母后会怪罪的。”
冯沂清含泪坚持。“你我本就夫妻一体,我抄的等同于你抄的。”
卫长平抬手为她轻轻拭泪,柔声说道:“你不必担忧,到时候我与你一同前往,没人敢说什么的。”
“殿下……”冯沂清感动的扑到卫长平的怀中,语带娇柔的说道:“妾身真的好思念你……”一旁的侍女识趣的退了出去。帘幔内,冯沂清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区区诗词不过是她的垫脚石,锦上添花而已,任嫙你若是觉得那样就能打败她,未免太自信。只要卫长平心中还有她的一席之地,哪怕只剩一点,她也有的是办法重新牢牢抓紧他。——这两日任嫙下了朝就与卫长明同进同出各地,而有了任嫙的相助,卫长明的抓捕倒也算得上顺利,虽只是两个上不了台面的虾兵蟹将,但确也对那些人起到了警告的作用。很快冯沂清的禁足结束,次日直到日上三竿才堪堪赶来。“将军,他们来了。”
周序踏入后院,看着还在苦练重刀的任嫙,轻声禀报。音落,只听“嘭”的一声,重刀狠狠落在了假山上,假山瞬间碎裂,轻沙飞扬,模糊了任嫙的身影,碎石乱飞划过任嫙露在外面的肌肤,留下浅浅的红印。当啷——任嫙放下重刀,揉着发麻的手心,踏出尘沙。“他们?”
“是,太子也来了。”
周序递上绢帕,拭去任嫙面上的浮尘。“和好了?”
“看着像。”
任嫙轻笑,对此并不觉得意外,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没有立刻前往前厅,而是进了屋子。“让他们等会儿吧。”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辰,冯沂清和卫长平皆等的有些不耐之时,任嫙才慢悠悠的出现迎客。“我来的晚了,太子殿下和冯侧妃没有生气吧?”
等了这么久,卫长平已然有些愠怒,正当他想要斥责时。却见,任嫙一袭天水绿轻罗长裙,头簪当年皇后中意她这个儿媳时所赐的一对银蝶步摇,额前特意挑出的碎发,恰到好处的遮住了那道伤疤。任嫙背光而来,面上带着轻柔又歉意的笑容。卫长平心下微动,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了曾经温婉怜人,娇俏自责让他久等的任家小姐。“……殿下?太子殿下?”
任嫙抬手在卫长平的眼前挥了挥,连唤几声才将他从记忆中拉回来。“小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