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可是要去告诉主子爷?”
“告诉了又能如何,如今已经查不到任何消息,就连阿珂也都回了老家,就只是凭着咱们空口白牙地说着,九爷只怕也不会信。”
“主子就打算这么算了吗?”
春菡有些不甘心,这事换做任何一个人,只怕都要不甘心,只是在不甘心在绝对的权利上又能怎么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且等着就是了。”
徐安禾垂着眼眸,声音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原本她就没打算在这件事上指望能够讨回公道,女人之间的事情远不能像断案那样是非黑白分个清清楚楚。蒙古出使公主和亲,九爷带着福晋和徐氏一同入宫赴宴,偏巧赶上刘氏生辰,往日她生辰九爷都会记着派人过来赏赐东西,晚上也会过来留宿,这次赶上宫里头有宴会,虽说心里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另一头作为同样侧福晋的完颜氏听到这个消息,远没有刘氏那般镇定。直到绿俏拼命阻拦,九爷赏赐的那几个花瓶摆件才幸免于难。徐安禾身上穿的素雅垂眸恭恭敬敬地站在董鄂氏身后位置,董鄂氏看着她如此乖巧懂事,心里也是满意。宫里头宴会结束后,董鄂氏硬是被宜妃拉着去了她宫里头叙旧说话,徐安禾只能认命跟在身后。“瞧你如今的脸色倒是比之前好了许多。”
宜妃媚眼含笑的看着她,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媳虽然是康熙爷选定指婚的,但因着出身不错她倒也一直喜欢,只是可惜身子骨不太好,入府几年一直没能诞下一子半女的。“劳烦额娘记挂,儿媳这身子骨倒是不争气。”
“每个月太医过去诊脉时都是怎么说的?”
“不过是车轱辘话来回说罢了,左右都是一些旧疾,只能仔细养着,终日参汤不离口。”
“徐氏,你外祖母虽说与本宫有些交情,但你现下既然进了九阿哥府,就要收起之前的脾气,一心服侍老九和福晋才是。”
原本徐安禾还在神游,冷不丁地被提及连忙回过神,思索着道:“妾身定会尽心尽力侍奉九爷与福晋。”
宜妃一直扣着俩人直到九爷寻过来,只是几人离开时身后多了一人,是宜妃母家族里远支选出来的记名秀女,容貌倒也一般,只是整个人周身散发着温婉气息,让人瞧着倒是舒服。这件事宜妃之前就已经和他提及过一次,只是他一直没同意,倒也没想到她竟然趁着这次机会直接把人塞进来,左不过只是一个格格,倒也犯不上因着这件事和宜妃闹得不快。到底是生母,有些时候有些事不得不听从。几人回府时,也不知是刘氏故意拖着还是当真过得高兴,竟然还没结束。“奴婢见过主子爷,福晋徐福晋。格格听闻主子爷带着两位福晋回来,想要请主子爷与两位福晋过去。”
来的是刘氏身边的须凝。“爷今个喝了些酒便不过去了,一会儿你跟着高公公去取了东西给你家格格,当作生辰礼。”
又叮嘱了董鄂氏和徐氏几句话,才带着人直接回了前院。董鄂氏自然不会去刘氏那,只把新入府的郭络罗氏安排在徐安禾院子里才离开。徐安禾只能硬着头皮过去。这想来的人没来,不想来的反倒是来了,也不知刘氏知晓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徐安禾只能苦中作乐地想着。“妾身拜见徐福晋,徐福晋吉祥。”
刘氏见着人来了,与众人一同起身行礼。在重新抬起头时,视线不自觉地便放在了站在她身旁的郭络罗氏身上,眼中带着探究。“这是新入府的格格郭络罗氏。”
徐安禾好心地替众人解惑。当今宜妃便姓郭络罗氏,众人才听见新入府的格格姓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把自己家族的姑娘往府里塞罢了,这样的事倒也并不新鲜,保不定哪个府里都有一两个。“爷倒是好福气,才进了趟宫,府里就多了个新人。”
完颜氏从后头走过来,酸溜溜地说着。原本她是不想过来让人看笑话的,只是在听着徐安禾带了人过来,这才跟着过来瞧瞧罢了。“完颜福晋吉祥。”
众人又是起身行礼。在完颜氏与徐安禾落座后,众人这才重新坐下。郭络罗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着只认识徐安禾一人,便一直跟在她身旁,活脱脱一个小跟班的模样。“瞧着妹妹今日生辰便忍不住想起从前妹妹过生辰时的样子,两厢一对比倒是觉着今个儿格外冷清许多。”
完颜氏斜昵着看她,掩唇轻笑。今日不过是少了九阿哥一人罢了,却比之前新添了两个新人入府,那就冷清了,若真算起来反倒是比之前还要热闹。但她这话也不是真的在说冷清,只是想要借机嘲讽她,暗示她早没了之前的风光。众人听着没一人敢插嘴,如今瞧着刘氏是不如之前那般受宠,但比着她们这些长年累月见不着九爷几次的人来说,还是要好上许多的。“原本众姐妹两三个月能得一次宠幸,从徐妹妹入府后,怕是连着这两三个月都伺候不了爷一次,说起来还是徐妹妹最得爷的心,日后众位姐妹也得好好与徐妹妹讨教讨教。”
徐安禾之前还猜不透她的用意,如今把所有矛头都推向自己,使得她成了众矢之的,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她还哪能不明白。“完颜姐姐说笑了,若是比着宠爱,我哪能比得上刘妹妹,不过是爷瞧着我可怜,这才去了两次罢了。”
徐安禾有些无奈,虽然依着她的身份,众人不能明着对她怎么样,但谁也不知背地里会怎么下狠手。“说到底还是徐福晋最有福气,妾身老家有一习俗,若是能在生辰当日寻着一位最有福气的人,在寝殿里悬挂上一枚平安福,那日后便会事事平安。今日妾身斗胆请求徐福晋,也不知徐福晋肯不肯圆了妾身这一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