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我怀疑，顾总失去记忆可能不仅仅是因为天灾人祸，也是因为他自己想要忘记。”
“……”顾攸宁忽然愤怒不下去了，他几乎是仓惶地挪开脸。主任轻叹一口气：“顾先生，如果我的猜测可靠，那么想要治愈顾总，就必须弄清楚顾总在回避什么。”
“我……不知道。”
对于顾攸宁的回答，他只能淡淡地摇摇头。“如果顾先生不知道，那就几乎没可有治愈顾总的可能。”
“那表示小初只能待在医院吗？”
“不至于。”
主任笑了笑，“我们允许顾总出院，是因为只要不受到刺激，他的精神就会处于相对稳定的状况。”
“那什么会刺激到他？”
“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主任朝吉米招招手，“吉米先生，请问顾总失控之前见过了谁，说过了什么？”
“BOSS生气好像是因为夫人找过欧阳浩。”
“看来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主任点点头，对顾攸宁说，“顾先生，目前确定的刺激源之一，是顾太太。”
“欸？”
这个答案让顾攸宁措尔，“怎么会是小末？”
“最大的可能性是因为顾总非常在意顾太太，所以顾太太才能轻易地影响他的情绪波动，甚至诱发他失控。我之前已经和顾太太谈过，她表示在顾总状态变得更稳定之前，不会太过接近顾总的。”
“多谢主任。”
主任摇摇头，再次说明：“顾先生，我希望你能明白一点，顾太太不是顾先生唯一的刺激源，如果不能找到根本原因，让顾总正视内心的痛苦，那么他还是会在某个时间点突然陷入失控，而这种失控一旦得不到有效的控制，结果可能会非常糟糕。”
“我——”顾攸宁几乎就要说出实话，可话在冲到嘴边的那一刻，他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太了解小初了，如果让他想起那些事，他的病是不是能好，他不确定，但他一定会恨透他，恨透顾家。他不能失去小初，顾家也不能。主任看懂了顾攸宁脸上的挣扎，知道他可能什么都知道，但为了家族利益和豪门脸面，宁愿选择沉默。他想，亲属的冷漠，可能就是像是顾总这种天之骄子会患上精神疾病的最大可能了。都说豪门不讲亲情，他算是领教了。顾暮初已经清醒，并且对自己的状况有了明细的判断，他主动找到精神科的主任：“我想要一些药物。”
“顾总，我不太建议你服药，因为那些药物都存在副作用，可能会影响你的大脑。”
“没事，我不会滥用的。”
“好吧。”
“还有，我是不是有必要远离自己的太太？”
“……是。”
难怪这位顾总年纪轻轻能获得这么巨大的成就，原来真得是因为他很聪明，可惜，天妒英才。“顾总，请你稍等，我去开药。”
“谢谢。”
等医生们离开后，顾暮初对顾攸宁说：“四叔，我没事了，你去照顾爷爷吧。”
“那个，你打算怎么处理自己和小末的关系？”
“我会考虑离婚。”
顾攸宁很喜欢曦末，一直希望她能和小初好好在一起，但现在就算他再喜欢曦末，也要优先考虑小初。“你要离婚，我不反对，但你最好先告诉卷卷。”
“谁是卷卷？”
“……你儿子。”
顾暮初觉得自己刚刚平息下来的烦躁又开始蠢蠢欲动了：“夏曦末生的？”
“对。”
他到底是忘了多少事？顾暮初掐着头痛欲裂的额头，告诉自己，必须立刻去忙公事，毕竟忙完了，他才空找私家侦探调查他自己。“吉米，走了。”
进入市政大楼后，卢局带着顾暮初直接进了会议室，A市商圈的大佬们一看见顾暮初来了，立刻涌了上来，而卢局趁机隐遁了。他必须立刻去见张市。出了会议室，卢局没走几步，就看到张市急急忙忙往会议室走：“老卢，顾总是不是到了？”
卢局拽住张市。“张市，我有话要说。”
“等我和顾总打个招呼。”
“张市，是关于顾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