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朝恩被齐子轩拉着,心里很悲愤。他把头转向齐子轩说:“太子殿下,我为你们母子做出了那么多事情,您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您这样对我弃之如敝屣,真的是太过分了。”
齐子轩听了鱼朝恩的话,连忙往后退了几步,露出遇到脏东西的表情,说:“什么叫做你为了我们母子做出了很多,孤王和你很熟吗?还有,你一个奴才,什么时候可以这样称呼本王和贵妃娘娘了?”
鱼朝恩听了齐子轩的话,自然而然地提出来控诉,说:“太子殿下,您如此过河拆桥,那就怨不得奴才把所有的实情都说出来了。”
齐子轩料定了鱼朝恩会说出这样的话,连忙问他:“你想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话,那也先给孤王憋着。孤王有话要上奏父皇,由不得你在此撒野!”
说完,齐子轩放下鱼朝恩的衣服,对齐轩国主说:“儿臣有本要奏,近日有人给儿臣密报,说母妃身边的大太监鱼朝恩其实是北荀国的细作。他受北荀国摄政王的安排,特地潜伏在母妃身边等待机会。此次他看准了母妃给陛下送药的机会,悄悄在父皇的药中投毒。他此举不可谓不恶毒,如果,他下毒成功,那么父皇龙驭宾天,那么北荀国就能借此在我国兴风作浪。就算他下毒不成功,也能污蔑我或者母妃,从而挑拨父皇、儿臣、母妃之间的关系。所以,儿臣求父皇诛杀此等腌臜之人。”
鱼朝恩听着齐子轩反咬一口,不管不顾,连忙开口反驳,说:“太子殿下的话纯属污蔑奴才。奴才根本就不是什么北荀国细作!太子殿下是怕奴才把真相说出来,才百般污蔑奴才的。”
齐子轩寸步不让,说:“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奴才,孤王何必要污蔑于你!孤王若要对付你,只消杀了就可了,何必要想出这样的计策。”
鱼朝恩还想说话,就听见吏部尚书说话:“太子殿下何必和一个阉人计较如此事情。您这样做,难免会失了身份。与其如此,不如且听他说说。”
刑部尚书这时候也表现的分外积极,说:“这样可不行,吏部尚书此言差矣。我齐轩国一向讲究礼仪和法度,这小小一个内侍,要和一国的储君当堂对峙。臣姑且问问礼部尚书,这是哪国的礼法。”
礼部尚书被刑部尚书这话挤兑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只能支支吾吾不在说话。太子太师连忙出来说话:“陛下,老臣以为,让鱼朝恩把话说完。”
齐轩国主铁青着脸打断了议论,对鱼朝恩说:“你把话说清楚。”
鱼朝恩郑重地向着齐轩国主磕了三个响头,说:“奴才谢过陛下给奴才的机会,奴才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事情还得从陛下服食补药的那天说起,这天,贵妃娘娘把奴才叫到一边,告诉了奴才一个大胆的想法。”
鱼朝恩所说的铺垫和齐子轩猜想的基本上差不多,他说了一个基本差不多的故事。贵妃娘娘听说了皇帝病情康复逐渐痊愈的事情,变得相当不安。贵妃娘娘通过太子殿下,从太医院院正那里找来了毒药。因而,贵妃特地将鱼朝恩找来,安排他每天借故给皇帝的补药里面下毒。鱼朝恩声称自己当然不肯,可贵妃对他多年恩情,加之贵妃手里攥着他的全家老小的性命,因此鱼朝恩这才冒险替贵妃下毒。贵妃给鱼朝恩想的办法也很简单,那就是事先在手里涂上药粉,每次趁着贵妃给齐轩国主送去补药的期间,故意借机打断贵妃,接过药碗从而下毒。至于这打断贵妃的话,也是由贵妃每日编好,通过纸条送给鱼朝恩,然后鱼朝恩就照着这上面的演就可以。鱼朝恩拼命磕头对皇帝说:“贵妃娘娘给我的纸条,奴才都保存着。您可以好好看看。至于那太医院院正,是贵妃娘娘一手提拔起来的,自然是对贵妃娘娘言听计从。您只要把他召过来,一问便知。”
鱼朝恩说的那些话,齐子轩随意都能编出来一百个理由来反驳。可是齐子轩得想想反驳的后果才能开口说话。正如鱼朝恩所言,太医院院正陈洁,那是贵妃一手提拔起来的。陈洁在没有遇上贵妃之前,那不过是太医院一个负责打理草药的闲散人员。如果不是攀上了贵妃,他哪里当得上太医院负责人院正。然而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也被对方给收买了。可见这个人的手段实在是过于高明,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齐子轩心中很是疑惑。齐子轩想了一会,还是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情,于是说:“所谓的纸条,用一些术法就可以将母妃的字迹复制出来,像你这样的人,弄出来我母妃的字很简单。至于那个太医院院正,您也不用找了,想来他来了也会按照鱼朝恩所说那样复述。这么大的局,要是连收买人心都做不到,那么还玩什么?”
太子太师接着齐子轩的话,说:“太子殿下说得很对,鱼朝恩,如果你要说就只有那么多,那么你的攀诬技巧还真是拙劣。你还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鱼朝恩听了太子太师的话,急红了眼,说:“太子殿下只不过是狡辩之词,您怎么可以就信了?我说得都是事实,而且我也有人证,您怎么就不相信我。”
太子太师一反常态,坚持站在太子这边,说:“你所谓的证据,完全是不值得相信的东西。因为谁都可以伪造。至于你所谓的人证,人证这种东西太不可靠,随时反咬你一口都不知道。所以,没有人会为了你这样的说法,而且冤枉贵妃。”
太子太师说话的时候,齐子轩就知道他有后招,只是齐子轩完全没有想到,太子太师的布局如此狠毒。以退为进,果然是其中的高手。鱼朝恩听了太子太师的话,连忙插话说:“大人,奴才并不是仅仅有这些证据。奴才手里有不可更改的决定性证据。那就是奴才手里的这块镜像石。”
说完,鱼朝恩从口袋里面取出一块泛着蓝幽幽光芒的镜像石,将他递给了太子太师。镜像石这种东西,在龙辰大陆的作用,就相当于一个高清的视频录制机器。镜像石更为高级,可以随意控制录制范围的大小和每一次的画面质量。也就是说,镜像石可以自动将声音做好处理,并且随意打上马赛克。妥妥的一个自动做好后期的工具。而且这东西简单方便,任何人只要用斗气,就能把想录制东西录制下来。看到这块只是和别的镜像石颜色不一样的东西,齐子轩完全猜不到鱼朝恩会弄出什么样的东西。因为,在齐子轩看来,这镜像石如果做了手脚,那么傻子都能看出来,何况是齐轩国主。因此齐子轩也没有阻拦太子太师将镜像石里面的内容给放了出来。镜像石里面,贵妃正在询问太医院院正陈洁,关于这次齐轩国主毒药的事情。陈洁站在原地战战兢兢地把毒药的用法、剂量,一五一十地给贵妃讲了个遍。事后,陈洁反复嘱咐贵妃,一定不要把这要放在毒害人之上,因为此毒过于霸道之类云云。贵妃表面上答应了,可事后却立马找到了鱼朝恩。贵妃就跟鱼朝恩说的那般,找到了他,给他说了关于下毒的事情。贵妃的声音真真切切,将整个下毒的计划讲的明明白白。可以说,只要看了这么一段,计算是傻子都能明白贵妃要谋害齐轩国主的心思。镜像石里面的东西一放完,安定侯就冲着贵妃大嚷大叫,说:“好你个胆大妄为的东西,皇伯父待你如此之好,尊你为贵妃,你竟然敢因为皇位,谋害亲夫!此等女人不除,我这个皇室宗亲,也不用当了!陛下,恳请您将此女立即处死。”
齐子轩心里比谁都明白这镜像石里面的画面是绝对不可能是真实的。可他实在找不出什么样的话语来反驳。毕竟,在他的固定思维里面,镜像石的画面是完全不可能被作假的。因此,对于安定侯的指责,齐子轩并找不出什么样的话来反驳。如果火云溪在场,那么火云溪立刻就能看出来其中的端倪。这所谓的镜像石里面的影像,不过是通过合成技术,利用抠图和剪辑出来的虚假画面。至于那对话,就更好处理。只要找到贵妃平时说话的音频,将其中的每个字句给剪辑下来,然后拼接,就能形成贵妃的话。虽然说这样做的确是比较耗费功夫,但是对于现代那种连毫无真人的cg漫画电影都能做出来的技术而言,只是小菜一碟。更何况,这镜像石里面的东西,实在是破洞百出,做的并不是完美的让人无法挑剔。齐轩国主看完了这段话,又听了安定侯的话,直接对椅子上坐着的贵妃说:“毒妇,你为何还敢安然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