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秀一走,宋南枫竟长长的出了口气,虚抹了一把汗,他突然发现,自己在这丫头跟前竟然会紧张?老天。这到底谁是爹?不过,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得拿银子。听宋婉秀刚才那意思,若他拿不了那六百多银子,这府里剩下的下人,估计也留不了多少时间。回到住处,他找来星叔,问银子的事。星叔如实回答,“老爷,您,没有银子。”
“我知道我没银子,我是问你,现在能从哪儿拿出这六百多的银子?”
宋南枫急问。星叔一脸憋屈,“这,这奴才也不知晓啊。”
之后,星叔又将府里的困难,如实的又跟宋南枫说了一遍。也就是说,当初,宋南枫从大狱里出来后,被罚的三万两银子,是从公中出的。过后分家时,宋老太太就将这笔罚银算到了大房头上。不止这罚银,还有乱七八糟的花销,都算到了大房头上。星叔也不知他们怎么算的,总之,最后,给大房的银子不到两千。这两千,也不管大房这边能过几日,但宋老太太以及二房就这么分了,关键的是,宋南枫竟然还应允了。要说这不到两千银子,阖府上下几十口子人过到现在就很不容易了,他估计,四小姐和夫人那边,能当的大概也都当的差不多了。所以,现在让他找银子,真没地儿找了。最后,星叔提议,“要不,老爷您去找一下老太太?她老人家应该不会不管咱们的。”
“你?”
宋南枫瞪了他一眼,现在别说去找老太太,他还怕老太太找他呢。明儿年三十,今儿个一早,宋婉秀竟然又撵了十个下人。他估计,今儿傍晚,最迟明天,老太太那边就得差人过来。哎,还不知要如何应对。“老爷,眼下,咱们能找的只能是老太太和二老爷那边。”
星叔道。话音才落,外头有小厮那边来禀,果然,老太太那边来请,并且,小厮还说了,让大老爷速速的过去,听说,老太太震怒。宋南枫深呼了一口气,果然,该来的还得来。“你再想想,还有哪里能弄银子?实在不行,将我书房里的几件瓷器,拿去卖了。”
临走前,宋南枫嘱咐了一句,便匆匆赶往宋老太太那边。一到宋老太太住处,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老太太劈头盖脸的骂起来。“你就是见不得我过几天好日子,这便弄个贱丫头来管家,专门与我作对,给我没脸,成心想气死我对不对?”
宋老二也说,“大哥,你们这么做也太过分了。今儿二十九,明儿年三十除夕,你们竟然一下子又撵那么多下人?这要传出去,说咱们府苛待下人,这不是丢祖宗的脸吗?”
宋老太太,“你要是真记恨我这个娘,那咱们就趁早断绝母子关系,你也用不着背后使这些小手段来气我。”
连断绝关系都说出来了,可见老太太真的气伤了。宋南枫不知如何劝解,只得如实道,“母亲,您要这般说,可真真折煞儿子了。儿子就是有再不孝,也不敢故意气您啊。实在是,府里现在日子艰难,留不下太多人啊。而且,他们原都是您和二弟这边伺候的人,我也是怕亏待了他们,这才将他们送还回来。不然,再在我那边伺候,怕是连月银都拿不到了。”
“十几个下人,一月才能花多少银子?大哥,你这分明是借口。”
二夫人柳氏哼道。宋南枫苦着脸,狠狠叹了一口气,“说到这个,我也顾不得脸面了。母亲,二弟、二弟妹,还请你们能支给我一些银子。不然,只怕这个年,大房是过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