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递过去一个小纸袋,“我看到霍大哥一直没有用餐,请你帮我把这个给他,如果他让你丢了,也请告诉他记得吃饭。”
秘书顿时就要推拒,对方打断他,“别忘了,我姓温。”
这个姓,足以震慑一下。秘书犹疑的接过,温媛弯腰跟他道谢。但他递到霍祁琛面前的时候还是忐忑,说明了原委,霍祁琛甚至没有太多波澜,果然是那句:“丢了。”
秘书噎了一下,心想她把霍祁琛猜的挺准。他将东西丢到垃圾桶之前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是一些吃的,很精致,都是霍祁琛平时喜欢的,还有一张纸条。霍祁琛看都没看……秘书狠狠心,把东西丢到垃圾桶。这一幕被远处的温媛尽数收入眼底,移开视线,难过的喘不过气来。这场会议会持续一天,也就是说,这一天里,温媛可以和霍祁琛待在同一地方。虽然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在一起,但这样也足够让温媛感到开心了。因为工作原因,秘书经常会和温媛打照面,他会感到很有压力,生怕她又让自己到霍祁琛面前说一些不讨巧的话,然而没有。温媛好像清醒过来,面对他只是公事公办的礼貌,没有多说其他。她负责跟这场会议的全程,是上司交给她的重任,若是往常她会收敛锋芒不激进,但这场会议涉及到霍祁琛,她很愉快的接下。之前她就招到了很多同事的不满,现在一来更是生气,没少给温媛惹麻烦。人情世故,到哪里都一样。更何况,她刻意隐瞒了自己身份,让人对她没有尊重。傍晚,霞光漫天,在酒店的自助餐厅里,温媛坐在靠窗的角落,对着笔记本电脑编纂着什么,手边只有一份黑咖啡。她神情专注,霞光通过落地窗照耀在脸上,整个人温柔不已。这时,两位跟她一起的同事坐到她对面,小声喊:“温媛?”
温媛抬头。事实上她们的资历比温媛要来的高,以至于这场会议交给温媛主笔,她们是最不服气的。骤然这么温柔,温媛眯起眼睛:“怎么了?”
她们表情为难,纠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开口,“我们即将刊发的文章需要交给霍氏过目,但我们刚刚发现,有一个地方我们疏忽出了很大的差错……你,你能不能帮忙去解释一下或者想办法拿回来修改。”
温媛听明白了,她说呢,怎么突然这么好脾气,原来又是让她为难的。她冷笑,“这么重要的文章,你们这么马虎,会影响整个公司的!”
霍祁琛的脾气她最了解,他的眼睛里容不得沙子,在小事上犯错更是不可饶恕,如果被他发现这件事情,那么他们公司即将会失去这次的报道权利。甚至还会影响以后的路,这个损失是会AOE的。面前的女人是真的慌了神,纷纷软下脾气,“我们不是故意的,刚检查发现已经交上去了,我们之前看到你和霍总秘书好像认识?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她们狠了心,继续说,“而且我们是一条路上的,真的出了事情,你也是要负责任的。”
这是要拉她一起下水。温媛直接被气笑了,言辞带着锋芒,“那你们觉得,我要是极力撇清关系上头会不会相信呢,你们也说了我和霍祁琛秘书认识,他要是帮我一起开脱,受罚的只会是你们。”
她一直以来都是温柔的性格,从来没有这么严厉的说过话,对方被她震慑住,戳中了痛点,气的差点跳脚,“温媛!”
温媛不想和他们多说,合上电脑抱在怀里离开。她不是不愿意帮忙,但实在接受不了用这种态度逼她帮忙。回了房间,冷静了些许,她话说的这么绝对,但心里是没有底的,不过是为了吓一吓她们。把稿子拿回来,目前来看她必须这样做,不做也得做。可是要怎么做?温媛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可以干干净净出现在霍祁琛的面前,不必被他低看,如果去直说,霍祁琛会不会理她另说,就是理了也绝对不会有好感,他讨厌犯错的人。温媛越想越烦躁,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但最后还是认命的捡起手机,走出房间。她算了一下,霍祁琛现在这个时间在用餐,之前听说过他下榻的房间,她轻车熟路的进入电梯,但是在过去之前,去了一趟酒店的后勤部。她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证明自己的身份,“因为我有洁癖,想要自己打扫一遍房间,可以借一套你们的衣服用一下吗?”
他们仔细看了证件,倒是没有怀疑的借了一套保洁人员的衣服给她。温媛松了一口气,给自己换上,换的时候有点绝望,她好歹一个温家大小姐,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啊。霍祁琛的房间外面有人守着,是一如从前的细致和矜贵,温媛戴着口罩,他们没认出来,以“打扫卫生”的缘由放她进去了。酒店的总统套房,很多东西一应俱全,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他应该不在。为了表示自己真的在打扫,温媛真的简单收拾了下,然后移步到霍祁琛的卧室,灯光的照耀下,所有东西安静躺着,温媛能闻到属于霍祁琛身上的烟草味。她突然有些鼻酸,蹲下来替他整理好床头柜上的东西。奇怪,霍祁琛一向是整洁的人,床头柜却乱七八糟。整理好才明白过来,上面堆得都是画册和笔记,上面划满记号,在空白的地上,被画了一头猪,旁边很用力的写着三个字:霍祁琛。温媛几乎有些颤抖的翻开扉页,果不其然,上面的名字写着简沫。她的字很好看。画册旁边还放着好几个小皮筋和发夹,一看就是女人用的,甚至还有预备的姨妈巾!温媛确定了,简沫和霍祁琛一起住在这里,近距离窥见他们的相处模式,一定是轻松的,否则霍祁琛也不会放任简沫在他的地方这么随意。让她进入他的世界,本身就是一种信任和……爱意。这是温媛终其一生也没能得到的东西。她把眼睛的酸涩逼回去,擅自进入卧室旁边的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