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妻子！”
第一个，总是不一样的，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她把葛四娟往前一推，秀气内敛的葛四娟猝不及防，被推得往前扑了好几步，险些撞到吴青林的身上，站定之后咬着嘴唇往一旁挪了挪，尴尬地站住。“是啊，老大，我看四娟和大娟长得还挺像的，人也老实，如果是她，肯定能和两个孩子相处得很好，肯定不会再有那么多事。”
屋里的李荷花开了口，一张嘴就站到了孙桂莲那边。葛四娟的脸慢慢爬上一层层红晕，双手十指搅在了一起，像是一个待价而沽的货物，看起来有些可怜。“娘！”
吴青林沉声叫道，声音里满是警告的意味。李荷花哪里还敢多说，讪讪地闭上了嘴。苏蕴然撇了撇嘴，心说这老太太真是不会做人啊，就算真的觉得葛四娟更合适，也不应该当着她这个现任儿媳妇的面说吧？“我很感激葛大娟曾经陪伴过我，并且给我生下了两个孩子。”
吴青林对孙桂莲说，“她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会铭记于心，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要再从她的姐妹当中选一个人继续做我的妻子，做她的影子。我现在的生活很好，我的妻子也很好，她为我和我这个家付出的的同样很多，我不准备抛弃她，重新再找一个人。”
这个完全确定的答案让孙桂莲彻底没了继续装傻的机会，但她一眨眼，又说：“那让四娟跟着去，照顾孩子，这样总行吧？能帮你们分担一些，也能让我们放心。”
苏蕴然差点笑出声来，“这算什么？时时刻刻准备上位的小妾？”
这老太太心眼也太多了，真的去了之后，苏蕴然不相信她会真的甘于做一个只照顾孩子的保姆，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开始借孩子生事，挑拨离间。“你胡说什么？”
孙桂莲不满地叫了起来。“许你做，不许别人说吗？”
苏蕴然翻了翻白眼，彻底没了跟孙桂莲斗嘴的兴致，朝吴墨言和吴思言挥了挥手，“去，看看你们姥姥和小姨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她本不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但孙桂莲既然想挖她的墙角，就别怪她对他们不客气了。吴墨言还不太想理会孙桂莲和葛四娟，吴思言却看出了苏蕴然的意思，拉着吴墨言爬到炕上，眼巴巴地看着李荷花。“奶奶，我们能吃吗？”
孙桂莲和葛四娟想要讨好吴青林和两个孩子，带来的东西还挺多的。不过，以李荷花的小气劲儿，一点儿都不想让吴墨言和吴思言吃。在她看来，给他们吃就是天大的浪费！好巧不巧，吴青林此时此刻就在这里看着，李荷花生怕吴青林再把分家分钱的事提起来，硬头皮说：“行，吃吧。”
她从一块点心上分别掰下指甲盖大的一块，准备分给两个孩子，谁曾想就听苏蕴然高声说道：“墨言，思言，愣着干什么？你们奶奶这么大岁数了，就别让她忙活了，你们自己吃。”
李荷花只觉得自己的心肝一颤，吴墨言的手就抓了上来，一手一块，从裹着点心的油纸包里拿出了两块。一块给妹妹，一块拿着爬下炕朝苏蕴然跑了过去。“娘，给你。”
吴墨言脆生生地说。稚嫩的声音落在孙桂莲和李荷花的耳朵里却刺耳极了，看着苏蕴然的目光就像是刨了他们祖坟的仇人一般。“好儿子。”
苏蕴然微微一笑，摸了摸吴墨言的头，把点心接了过来。这真是杀人诛心啊，孙桂莲气得喉咙里咕咕作响，瞪着苏蕴然恨不得直接扒了她的皮。更让李荷花肝颤的是，吴墨言又爬上炕抓了一块。吴思言则把每样吃的都抓了一把，她用她的小衣服当做小兜兜兜着，吭哧吭哧兜了一大包，如果不是吴青林就在眼前看着，李荷花都想上手给抓回来。吴思言挨个给苏蕴然和吴青林分了，吴青林摸摸她的头，这才又看向孙桂莲。“不用了，大娘，现在孩子已经大了，马上就要上学，不用再费心了。”
他抱起吴思言放在脖子上顶着，教她感谢孙桂莲和葛四娟前来看他们。吴思言吃得满嘴渣渣，一说话就从小嘴巴里漏出来，掉了吴青林一头。吴青林也不生气，反倒看得孙桂莲更生气了，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对吴思言继续扯笑脸。“丫头，让你小姨跟你去，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你小姨做饭可好吃了，等你以后回来了，想吃什么，姥姥再给你买。”
孙桂莲是看吴思言唯唯诺诺的才对她说的，主打一个小丫头不敢拒绝她。谁知道吴思言竟然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说：“姥姥，我们家太小了，装不下这么多人，小姨做饭好吃，就让她多给你做饭吃吧。”
孙桂莲：“……”她心中暗自恼恨这丫头真是给脸不要脸，立刻又将目光投向了吴墨言。不过这一回，吴青林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吩咐郑巧巧赶紧开饭。他已经没有兴致再陪孙桂莲他们聊下去了。吃饭的时候，孙桂莲让葛四娟挨着两个孩子做，想让她好好表现一番，结果无论是吴思言还是吴墨言都不肯买账。苏蕴然看得连连摇头，但看在孩子和男人都很给力的份上，她没有再继续揶揄这个老太太。吃过饭，苏蕴然准备回去睡一觉。两个孩子非要跟着她，于是苏蕴然就把他们带走了。吴青林却不好立刻走人，只好耐着性子继续陪他们聊天，但苏蕴然一走，似乎孙桂莲和李荷花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