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有预料，但这一刻，苏蕴然和苗夏月、胡月灵三个人依旧险些裂开。搞来搞去，敢情肖锦瑟是直接拿钱买的啊？这可不太妙啊。不过……整个岛上的鸭子……苏蕴然和两人对视了一眼，苗夏月和胡月灵的脸色都不算好看，胡月灵更是拧着眉头直接说：“肖锦瑟想做什么？她针对你，想打败你，想疯了吧？”
苏蕴然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再次问道：“那你们村附近的其他几个村子……”话没说完，对方就直接摇起了手，“不行了不行了，她说了，有多少她收多少，我们现在都准备在家孵鸭子了，附近的其他几个村子也都被收光了。”
“疯了。”
苗夏月也说。苏蕴然却缓缓笑了，“是这样啊，那就恭喜你们了，能有这样一项收入不容易，一定要抓住机会。”
“可不是嘛，”这人显然比上林区的那些人有素质得多，“我们准备把家里所有的鸭蛋都孵上。”
“挺好。”
苏蕴然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据我所知，这个收鸭子的人是我们营区大领导家的女儿，家里有钱着呢，你们把鸭子卖给她，亏不了。”
苗夏月和胡月灵悄悄对视一眼，都感觉后脊背发凉，有种不太对的感觉。胡月灵悄悄拉了拉苏蕴然的后衣襟，低声问：“蕴然，我们不收了？”
“不急。”
苏蕴然笑道。她几步过去，干脆跟那些人一起坐了下来。那几个人见他们几个带着挎包和夹子之类的，纷纷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不收鸭子？”
“我们啊，原来是营区农场的，结果那农场不是做不起来嘛，现在准备做牧场，现在已经和大湾村的人达成了一致，他们为我们提供鸭子、牛羊、骡马等这些动物，我们把它们养大之后，会用还鸭蛋、牛羊奶等方式还给他们，或者直接借一只还两只，等牧场有结余之后，会为在岛上建设一座工厂，将你们出海打鱼所消化不掉的那些海产品加工，销往内地，届时所有前期对我们牧场提供帮助的人，都会在这座工厂里拥有优先工作的机会，这个工作呢，有稳定的工资，每逢节假日会有礼品赠送……”苏蕴然徐徐说着，不经意之间，围在她身边的几个人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距离苏蕴然最近的那个人大手在一起抓了又抓，才好悬没有直接抓住苏蕴然的手。终于，还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打断了苏蕴然，“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如果你们不信，可以去问大湾村的村长万成泽，我们已经签过合同了。”
“那我们也可以？”
“当然，我们现在还处于空白期，急需岛上村民的帮助，如果大家能够帮助我们，就会得到这个优先工作的权利，就是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帮助我们。”
“当然必须得愿意啊。”
有人豁然站了起来，“我去叫村长。”
这人一溜烟跑没影了，苏蕴然和苗夏月、胡月灵对视一眼，两人已经麻了。在这之前，她们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劝人。很快，三个人被隆重地请到了宁中村村长马宏茂的家。马宏茂年纪不大，不知道是不是海风吹多了，早早谢了顶。他笑呵呵地看着苏蕴然她们，“苏同志，我刚才听人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这里可不好搞什么工厂啊，更别说现在也不好开工厂吧？”
苏蕴然上辈子见过各种各样的人精，一听就知道马宏茂是个心思重防范心强的，而且，这恐怕也是个非常有远见的人。大环境如此，谁的心里都清楚，苏蕴然没想过去招摇撞骗，很坦诚地对他点了点头，“理论上是这样没错。”
不等马宏茂皱眉，苏蕴然又说：“不过我们背靠营区，出于为本地村民考虑，改善生活，长足发展，由我去说的话，营区方面应该不会拒绝。”
马宏茂一噎，有点不相信地看了苏蕴然一会儿，又看了看苗夏月和胡月灵，“你是什么人？”
“一个团长的媳妇而已。”
“……”“不过，马村长不用担心，能不能做成，不在于我是什么身份，而在于我想不想做。”
马宏茂依旧皱着眉，不相信。“马村长可以考虑考虑，我可以明说的事，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完成的，我们要做的是长线规划，但我会在我的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让村民的日子好过一些。如果你们不想合作，也没有关系。”
“你所说的这件事，你们的领导知道吗？”
马宏茂又问。不得不说，他真的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易位而处，苏蕴然并不讨厌这样的谨慎。身为一村之长，如果草率决定，反而可能是害了全村的人。她耐心地又说：“现在还不知道，但是，一旦时机成熟，我会向领导提的。”
“你如果跑了怎么办？我们找谁兑现去？”
这个问题让苏蕴然一顿，她之前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在她看来，吴青林在这里当兵，两个孩子也在这里，她又经营起一个牧场，就等于在这里扎了根，轻易不可能离开。她沉吟了一瞬，“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会在我们合作的合同上请领导加盖公章，无论我是离开了，还是死了，都会由营区负责，你看怎么样？”
苗夏月皱了皱眉，向来说话温声细语的女人，不满地对马宏茂说：“你到底合作不合作啊？问题那么多！”
“就是！”
胡月灵附和。马宏茂搓了搓手，看了一下村子里其他跃跃欲试的人们，还是没有下定决心。“苏同志，我想，我们再商量商量，你看……”“可以。”
苏蕴然没有为难，一路走进来的时候她看过了，这个村子同样很大，不输大湾村。如果能拿下这个村子的供应，他们应该不用再去找其他村子的合作了。“我就住在家属区，家里男人姓吴，吴青林，如果决定了合作，可以到家属区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