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来给她处理好伤口,何景琛就在一旁安抚着,卧室内的气氛异常压抑。文仲站在身后,眼里裹着关切偷偷看了她一眼。“何总,夫人大病初愈,某些方面还不稳定,尽可能的让她少受一点刺激为好。”
医生站在何景琛身旁,婉转的提醒着。兜里的手机就没有停止过响动,她揉着额头,眸色委屈的看向他,“景琛,你先去忙吧,我在这乖乖的等你,不会再出去了....”他的心像被人扎了一刀,蹲下身横抱起她,“以后,我做什么都带着你,好不好?”书房内,事态紧急他不得不先处理完手头上的事。陶软窝在一旁的沙发里,看着何景琛递给她的书。他忙着工作,她也没有出声,只是偶尔看到精彩之处会发出赞同的声音亦或者说出欣赏的话。一上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有些电话就算他不想再陶软面前打,也避免不了的谈着商业上的事,他反复悄然打量了几次陶软,见她看书看的认真,也就放下了些顾虑。她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气,文仲送来午饭,何景琛还在忙,她就乖巧的坐在他身旁吃着。“景琛。”
“嗯?”男人抬起头,一勺饭递到了他嘴旁。他有些僵硬的看着她,她这是在喂他吃饭吗?“怎么了?我不是故意要打扰你的....我这就...”慌乱中,她急着收回举着勺子的手,饭菜如数洒在了他书桌上的重要文件上。她忙低下头捡着那些沾在文件上的米饭,忙低声说着对不起。何景琛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扯,她就坐进了他的怀里,“不用道歉,软软,不要和我这么生分。”
“可是这些应该对你很重要吧?怎么办?我弄脏了?”她拿过那张上面花着三道杠的文件,眼眶慢慢红了起来,“要不我手抄写给你吗?”男人拿过文件,大手摩挲在她的细腰。“想道歉的话,有一个更好的办法。”
两小时后,书房的家具已经东倒西歪。她红着脸,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办法在穿了。白色的连衣裙,此刻就像碎布条一样散落在地上。浴室的门被敲响,何景琛拿着文仲送来的衣服走了进来。她忙拿浴巾遮住了身体,却也被男人步步紧逼的扯下。从浴室出来后,过度的劳累,让她没了一点力气,瘫软在何景琛书房的小床上沉沉的睡了过去。一小时后,何景琛还忙碌在书桌前,他人不露面,该办的事还要办好的。文仲拿着手机从门外伸出只手小心的摇了摇,何老爷子的电话从他来送衣服到现在已经打了几十通了,他估计好时间,才敢来打扰何景琛。男人眉间皱了皱,一件又一件繁忙的工作,让他有点烦闷。出了门,他将书房的门轻轻关上。“喂,爸。”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爸?!怎么着?老子后天的寿宴,你这个当儿子的也敢不出场吗?!”他揉了揉眉间,根本没想起后天就是何镇文的生辰。“到时候公爵也会来,全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来,你小子不出面,别怪老子没提醒你,放纵也要有个限度!”他的眼底涌出一丝厌恶,听得出来何镇文是在威胁他。他和陶软在一起这件事,他已经有意无意透漏给何镇文了。要娶陶软,这件事瞒不住。“爸,我后天会带着软软回去。”
电话嘟的一声挂掉了,何镇文没同意也没拒绝。这个节骨眼上,父子反目的戏码,实在不妥当。他吹了一会海风才回了书房,陶软正搂着被子睡的香。他坐在床边,贪恋的看了看她。吃晚饭的时候,她才醒过来。他放下手上的文件,端了杯热牛奶走了过去。这段时间他拿陶软当孩子养的,事无巨细的照顾。她一口气喝光了,嘴角还残留着奶渍,何景琛宠溺的笑了笑,低头,一点点吃了个干净。这种亲热,她似乎已经习惯了,慵懒的往他身边蹭了蹭,靠在他的肩头,小猫似的软乎乎的,“景琛,我还想再睡会儿。”
何景琛无奈的捏了捏她的脸,“软软,越来越像一只小懒猫了。”
陶软懒懒的嗯了一声,声音糯糯的,“还不是怪你.....”她突然停下不说了,男人的心脏却跳的厉害,低下头抵着她慢条斯理道,“嗯?怪我什么?怎么不继续说了?”“何景琛...!你....”她委屈的瞪着他,何景琛看的心软,哄道,“我的错,软软是我的心肝宝贝,不能逗....”陶软嗯了一声,就又紧紧搂住了他,现在的她,比以前要好哄许多,至少,何景琛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一只温顺的小兔子,惹人怜爱,容易摆布。吃饭的时候,陶软的胃口越来越好了,何景琛看她吃的香,他也忍不住多吃了一点。似乎她在身边,空气都是甜的。他比陶软先吃完,他也不急就坐在她对面的位置上打量着她。“软软,吃过饭我带你去放映室,我们看电影好不好?”“好啊,我还想再吃一点...总感觉好饿。”
“不急,你还想吃什么吗?我让人去做。”
他笑着,擦了擦她嘴角残留的食物。陶软的身上终于有了点肉了,比起以前,还要更美几分。以至于,每一次,他都恨不得将她揉进骨子里。她摇着头,娇嗔的看着他,“何景琛,你是不是在笑话我吃得多?”阴霾的情绪,被她突然气鼓鼓的质问一扫而空。他凝眸看着她,笑意沾染眉间。饭后,何景琛带着她去了放映室。陶软吃的太饱,缠着他走了好一会才愿意去看电影。他拿了两杯红酒,只是今天这红酒颜色有点不同,这酒喝与不喝,还是个未知数。放映室里,他搂着陶软坐在了最中央的位置,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视线最清楚。她把玩着何景琛的手指,好奇的看着他,“看什么呀?”屏幕亮起,漆黑的放映室透着一抹蓝光,他搂住了陶软的肩膀,缓缓开口,“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何景琛的怀里,嘴里嘟囔着,“都怪你,要我吃这么多,现在肚子好撑...”屏幕彻底亮起,男人没有看她,因为她所有的反应都会被正前方的监控录下。那是一场葬礼。送葬的人是汪澈。而死的人是汪老。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她揉着肚子的频率越来越快,只是这也算不上异样,毕竟还没播放前她就已经说过肚子撑得难受了。送别遗体的画面。汪老毫无生气的躺在冰冷的棺材里。她突然猛的俯下身,大口大口的吐了起来。“何景琛,我好恶心.....”“恶心?”他实在没想到陶软会是这种反应,见她吐的很难受,眼泪也被呛得流了下来的样子,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再试探,忙抱起她跑去了医护室。一直到了医生的办公室,刚刚一放下她,她就趴在一旁的垃圾桶旁,吐到身体也跟着发抖。何景琛心急,也只能听医生的话等她吐完在做检查。十余分钟后,她才瘫坐在地上,神色痛苦的揉着肚子,嘴里嘟囔着还是很恶心。医生连忙给她抽了血做了检查,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到一起,陶软可以决定何景琛的心情,而何景琛的心情可以决定他们是否能过的安生。十分钟后化验结果出来了,医生脸上的笑快要咧到耳根,将那张化验单递给了何景琛。“恭喜何总,夫人怀孕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仔细看着那张化验单,眸底不知道何时,早已被温柔占满。她怀了他的孩子吗?他要当爸爸了?经过再三的检查后,医生确定陶软已经怀孕了。这件喜事,让何景琛连呼吸都觉得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