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软...”何景琛的话还没说完,她再次大吐了起来,这一次似乎比刚刚反应还要痛苦一点,眼泪怎样也止不住。“这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吐的这么厉害?!”何景琛边拿着纸巾,边焦急的询问着医生。“何总,您别担心,这是正常现象的生理现象,怀孕后体内的雌激素和孕素的水平会快速的增高,在雌激素和孕素的作用下,对胃肠道是有刺激性的...”船身突然大幅度摇摆了一下,她扶着垃圾桶吐到整个身子开始痉挛。何景琛眼眶发红,“这又是怎么回事?!”“何总,夫人孕吐严重,加上我们是在大海上,遭遇海浪时,船身不稳,大幅度的摇摆之下,夫人会吐的更厉害....”“叫他们派直升机来!回去!”他心疼的看着陶软,拿着纸巾一次又一次的擦着她嘴角的污秽。这样反反复复折腾了好一会儿,何景琛再抱起她的时候,她苍白的小脸上已经没了一点血色。“软软,辛苦你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这,好不好?”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睫毛微微颤动着,嘴角浮出一抹无邪的笑,“景琛,我们有宝宝了,你高兴吗?我要当妈妈了....”她靠在何景琛的怀里,伸手抚摸着肚子,一脸的幸福之意。何景琛有几秒的发怔,他以为最好的结果,陶软也会又哭又闹。对于他们的以前,哪怕现在的陶软已经忘掉了,但,不可否认的是,有很多事他已经没有办法可以做到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心无芥蒂。“高兴,软软和我的孩子,我当然高兴。”
他伸手整理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眸底尽是温情。他爱她,更胜从前。“软软,亏欠你的我一定都会还给你的,现在起,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
“景琛?你在说什么啊?谁会伤害我?”怀里的小女人身体有了些微不可查的抖意,他的眉心深深拧到了一起,“软软,谁也不会伤害你的。”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狠意继续道,“谁也不能再伤害你。”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拉着他的手小心的放到了肚子上,“景琛,好神奇,我的肚子里竟然会有宝宝,你摸摸,她是不是会动....”何景琛被她惊慌又喜悦的小表情逗的嘴角不自觉勾出一个弧度,他轻轻摸着她的肚子,如视珍宝,柔声道,“傻瓜,才刚刚有,她现在怎么可能会动?”“是的,夫人,至少要三个月宝宝才会有明显的胎动。”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头藏进了何景琛的怀里。这件大喜事,让他有了人生从未有过的快乐。直升机是下午到的,这里距离陆地有很大的距离。一阵阵轰鸣声,她懒洋洋的在他怀里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他,“景琛,我睡的很久了吗?这是什么声音,好吵....”何景琛揉了揉她有些肉感的小脸,“是直升机,我们要回家了。”
“回家?可是.....”“怎么了?”“我有点害怕,回家了你是不是要丢我一个人去忙了?我不想离开你....”他的心突然砸在了棉花上,俯下身亲在她的额头,“别怕,我走到哪里都带着你,好不好?”“可是.....我.....景琛...你的爸爸妈妈喜欢我吗?我好像很穷....”他眸色低了低,疼惜的揉着她的头发,“软软,我没有妈妈了,爸爸,很喜欢你的。”
“真的吗?那....那我要不要带什么礼物回去,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吗?”他心里的弦像被什么勾动了般,“你有我们何家的孩子,还有什么比这个礼物更让爸爸开心呢?”她害羞的点了点头,何景琛抱起她,他依然死死低拽着他的衣角。直升机旁的风很大,她低头靠在何景琛的怀里,眸底早就没了那些看似快乐的情绪。到了何家的祖宅,天台的保镖已经早早等在原地。直升机停落,他抱着怀里已经睡熟的陶软,打了个禁声的手势,缓缓走近了老宅。二楼的书房里,何镇文将这一切在监控里看的清楚。那个女人,真的如何景琛所说的失忆了吗?手上的乾坤住碰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阴暗的灯光下,何镇文的眉角狠厉的压了压,起身走出了书房。安顿好了陶软,何景琛派文仲守在她门外,这里虽然姓何,可姓的是何镇文的何,他不得不防。客厅内。电梯门打开,何镇文喝着茶眸色探了过去。何景琛走了过去,也倒了杯茶。“怎么?连敬语都不说了?看到老子连声招呼都不打?”他放下茶杯,“爸,叫我回来不是为了吵架。”
何镇文的眉心跳了跳,哪怕何景琛是他的亲儿子,养虎为患这个词现在他也深切的感受到了。“她的身份,要捧的高,既然已经失忆了,那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高?还有比我何景琛夫人更高的身份吗?”他拿起桌上的烟,带着几分邪气叼在了嘴上。“何景琛!老子已经退到这了,你不要得寸进尺!何家未来的少奶奶,她也配?!你玩腻了扔掉就是。”
指间的烟灰被他径直弹到了茶壶里,“爸,何家的少奶奶是谁,比起你,我的话在何家的份量要比你高。”
何镇文脸上腾地起了怒意,“你是翅膀硬了吗?!敢和老子这样说话?!你是什么态度?!”他吐了一口烟雾,漫不经心道,“我是什么态度,您不是看见了吗?”“你!”何镇文举起了拐杖就要砸下。“别!”陶软从二楼跑了下来,文中慌张的跟在身后。何景琛见她走的急,忙起身大步迎了过去,“软软!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当心肚子里的宝宝!”“宝宝?”她胆怯的看了何镇文一眼,低声道,“爸爸好....景琛是做错了什么事吗?您可不可以不要打他...”何景琛的眼底波动着,将她扶到沙发坐下。“你说她怀了你的孩子??!”何镇文从震惊中缓过神,审视的打量着陶软,这女人和以前好像真的很不一样,就像是被拔了尖刺的刺猬,那一身的倔劲,哪还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