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薇想的却是,徐家与郡主府闹起来才好呢,最好弄个鱼死网破,两败俱伤。若是他们不愿意闹僵,江落薇不介意亲自帮他们找事闹。“且看着吧,希望这出戏不会这么简单落幕。”
许芸芸点点头道:“阿薇,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我父亲也已经准备好弹劾永宁侯,时机到了咱们一起上,保管好好让徐家一系吃不了兜着走。”
江落薇看着许芸芸默默笑了,谁说利益比情谊强,徐家就好好等着吧。永宁侯府,吴贵人身边的荷花终于得到皇后恩准,今日也能回来一趟。永宁侯夫人一见着荷花就问道:“贵人在宫里过的如何,徐夫人不是说至少佳儿是个婕妤吗,怎的只封了个贵人呢?”
进宫前,徐夫人可是信誓旦旦保证过,吴佳进了宫,徐妃会帮着她争取一个好位份,吴佳进宫一个月,从美人到贵人,只用了短短几天时间,可是升到贵人之后,就没有动静了。荷花叹了口气说道:“夫人有所不知,一开始咱们贵人的确是颇得盛宠,可是后来徐妃娘娘总是借口来找贵人,又或者是把贵人叫去瑶华宫,皇上想单独与贵人相处的时候,徐妃娘娘总是在一旁争宠,一来二去,皇上就被她抢走好几回。徐妃娘娘与丽妃不睦,她在外总是做出一副与贵人交情甚笃的模样,在请安的时候,借着贵人的名义顶撞丽妃娘娘。丽妃不敢对徐妃怎么样,总是撒气在贵人身上。咱们宫里的主位娘娘是舒昭仪,昭仪娘娘性情温和,也因为徐妃,对贵人冷冰冰的,唉,贵人在宫里过得太艰难了。”
双方都认为对方要多付出,双方又都在添油加醋,徐妃只想利用吴贵人争宠,吴贵人又只想踩着徐妃往上爬。永宁侯夫人不是什么好性子,当即勃然大怒道:“好哇,徐家竟然敢这样阴我,佳儿进宫以前,他们可不是这副嘴脸,我要去徐家找他们算账。”
自己为了女儿能进宫,几次帮着徐家算计别人,现在徐家利用完了她,居然又开始算计她的女儿。永宁侯吴化一拍桌子道:“蠢妇,你给我坐下。你拿什么去与徐家算账,贵人已经进宫了,你现在找谁都没用。还不如花点心思,想想怎么教贵人争宠。”
徐家自己也有女儿,吴化此前就想过,徐妃可能不会这么好心举荐佳儿,但他还是选择送女儿进宫。他这辈子没生出儿子,就指望着女儿能够有个一儿半女,能够在帮扶帮扶侯府。侯夫人被吴化吼的又坐回来,捏着帕子道:“我就是心疼贵人受委屈罢了,这辈子就这一个女儿,进了宫就难相见。”
吴化被她哭哭啼啼的弄得更烦了,他问荷花:“贵人叫你回来可是有事要说?”
荷花道:“回老爷,贵人进宫以后要打点上下,前儿个主位娘娘舒昭仪做寿,在宫里摆了几桌,贵人为了修复与舒昭仪的关系,随礼颇多。进宫时带的银两已经不剩多少了,贵人请侯爷帮忙想想办法。”
吴化默默算了一笔账,她进宫时带的银票都有两万两,散碎银子将近一万两。给她置办了些衣裳首饰,加起来三万两。不过一个月银钱就用光了,这宫里真是个无底洞。心疼也没什么办法,吴化叫来长随,让他立刻去柳家取两万两银子,等下给荷花带进宫里去。两口子坐在椅子上说也没说话,又过了半晌,吴化开口道:“咱们此时还不能与徐家撕破脸,柳家招标的事还指望着徐炳权出力,虽说红利他们拿大头,咱们拿小头,但好歹有进项,能贴补贵人一二。为了贵人,咱们暂且忍耐忍耐,我会嘱咐荷花回宫后与贵人说清楚,你不要意气用事,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的事说不清。”
侯夫人抬起头看了吴化一眼,终于是没说什么,男人哪里明白女人的心思。什么争风吃醋,后宫的女人向来挣的是权势和地位,有了恩宠才会有说话的权力。侯夫人没去徐家,徐夫人却一头火闯进了永宁侯府。她今日在府里待着,高阳郡主偏要来找她的晦气,这个死女人非要逼着他们拿出一个期限,要在限期内完婚,好像生怕他们跑了似的。徐炳权不在府里,为了稳住高阳郡主,徐夫人还要好声好气的与她周旋。两个女人都是面上笑嘻嘻,心里恨不得掐死对方。徐夫人推说已经找了人看日子,务必要选个黄道吉日;又说聘礼物什一概没准备,院子也要重新修缮正,至少要两三个月。看起来都是正经事,高雅郡主催无可催,眼看着要无功而返,最后说了句:“还请徐大人和夫人尽快准备,否则我就进宫去求见徐妃娘娘,求娘娘给我做主。”
这可把徐夫人给气坏了,什么找徐妃娘娘做主,她是想进宫威胁娘娘才是,若是因此连累了娘娘怎么办。高雅郡主拍拍屁股走了,徐夫人气不过,又想起吴佳这个贱人与徐妃争宠,再也忍不住,坐了马车就来到侯府。如今侯府依仗他们生存,吴佳这小妮子竟然敢当面耍阴招,看来势必要提醒提醒吴化,好好管教管教吴佳,免得她忘恩负义。徐夫人走进来,脸上怒意高涨,不等侯夫人说什么,徐夫人开口道:“吴侯爷,咱们两家向来是有福同享,怎的吴贵人在宫里如此以下犯上,居然敢当着徐妃娘娘的面霸着皇上不放。吴贵人能进宫,还是徐妃娘娘帮的忙,吴贵人这样过河拆桥,也不怕遭报应。”
吴化刚要开口,侯夫人抢着说道:“姓徐的你好不讲理,明明是徐妃借着吴贵人争宠,恬不知耻一直打搅皇上与贵人相处,还用贵人的名义顶撞其他娘娘,你好意思来我侯府叫嚣?什么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你敢说你们就没有别的心思吗,徐妃自己笼络不住盛宠,就拿贵人当垫脚石,想的可真够美的,什么京城双姝色艺双绝,我看都是吹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