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现崩塌。她嘴唇呐呐了几下,随即对上大长公主视线时,她清晰了口气,打趣一笑:“大长公主,您莫要拿麟儿开玩笑。”
麟儿是她与北凉寒的宝贝,这辈子只需要闲散做个普通人便可。身为权贵,见识到了权贵之事,她自是不希望自己儿子还有这条老路。大长公主听后笑而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神色,令人捉摸不清她的心思。南蕴猜不透,不知大长公主是真有这想法,还是说说而已,但让麟儿称帝,她心中模糊得打开了一个从未有过的方向。不过很快,大长公主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话锋一转,聊起了其他事:“不说这个了,许久未见,你与我多聊聊这京中的事可好?”
见她转移了话题,南蕴暗中松了一口气,面上重新浮现笑容,而大长公主此举也正和她心意。她不想在麟儿是否要称帝上跟大长公主有什么分歧,两人心照不宣地掠过话题。南蕴主动与大长公主谈起一些京中的新鲜玩意,且她尽量聊一些愉快的事,把大长公主逗得很开心,二人之间的关系无形之中拉近许多。“大长公主,正好我略懂一点艺术,不如为你把把脉吧?”
说到中途,大长公主突然咳嗽两声,南蕴有此意图,也就直言说出。于她看来,她和大长公主有缘,且抛开别的不说,她也挺喜欢这位公主,自是觉得她应当是个好人,自然也不希望她出什么事。大长公主听后点点头,显然很信任南蕴,没有怀疑半分就把手伸了出去。南蕴见状,心中更为感动,为她诊起脉来也更加用心。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大长公主虽然面色淡然,但眉眼间还是透露几分紧张,她的侍女在一旁有些不安地注视着南蕴。到底是大长公主的年纪大了,虽然这些年保养得很好,但有些小毛病还是层出不穷,侍女也为她担心。半晌,南蕴睁开眼睛,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浅问:“大长公主是不是近日有些心烦气闷,夜间时常咳嗽?”
这都说到点子上,还不等大长公主说什么,她的侍女就连忙道:“是,是,王妃可真是神通广大,正是有这些毛病,不知该如何解决?”
听上去是小毛病,但是搅得大长公主睡不好觉,无法得到充足的睡眠,长此以来,可不是一件小事。闻声,南蕴一声轻笑,淡定摆摆手:“放心,小毛病罢了。”
“我到时候开一张药方,你们按方子抓药就行,保证吃药不过三天,这病就能好,除此以外,大长公主的身体硬朗,可见平日也是安心养着,就这样便很好。”
南蕴一方面说出解决办法,一方面不忘夸赞大长公主身体好。没谁不爱听好话的,还是专业人士嘴里说出来的话,自然更加让大长公主心中舒畅。南蕴这么有孝心,讨好的行为,也自然被她记在心里,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欣慰。大长公主眼神更加慈爱,拍了拍南蕴的手,亲近之意毫不掩饰:“好孩子,多谢你了。”
“公主说笑了,你我本就是一家人,又何来鞋子说,况且这不过就是举手之劳,当不上公主一声谢。”
南蕴不愿受这功劳,到底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神色极其谦虚。她此举,更让大长公主刮目相看,面上笑容久久不散。若是旁人得到她的青睐,哪一个不是挟恩以报,唯独南蕴不求回报,这也让她心中熨烫,觉得自己没看错人。这边两人相谈甚欢,另一头,北凉寒应诏来到皇宫。“皇上。”
北凉寒看着上座明明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硬要摆出尊贵排场的皇帝,眼中划过一抹轻蔑,粗略做了一个行礼的动作。皇帝见状有些不满,一想到接下来要说之事,眼中闪过一抹快意,不满被他勉强压了下去,他直入主题逼问:“听说你在处决陈阁老前一晚去见了他?”
“不错。”
北凉寒不卑不亢,淡然自若。皇帝一听,顿时黑下了脸,黑眸微眯冷意蔓延,语气甚是不客气:“那陈阁老自尽也跟你脱不了干系?”
北凉寒神色晦暗,清冷双眸与皇帝对视:“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上这人如同古井般深邃的眼神时,皇帝心头一颤,竟不自觉打了退堂鼓。可一想到这事本来就是对方的错误,他又升起了几分信心,站在高处居高临下地指责说:“什么意思?你一去,那陈阁老便自尽了,难道说此事没有关联?你不应当给朕一个交代?”
闻声,北凉寒嗤鼻冷笑。交代?他有什么好交代的。事实证明就是人死了,而皇帝不去调查陈阁老的身份,不管陈阁老背后什么背景,有无人指使,反而抓着他自尽的事赖在自己身上不放。北凉寒一时不知是失望还是无语,漆黑的双眸中倒影着皇帝身影。“想必本王说什么你也有对策,如此你说什么便什么吧。若无其他的事情,本王先行告辞。”
北凉寒面色冰冷,一番话罢,也不管上面的人如何气红一张脸,如何气得跺脚,直接转身离开。“放肆,放肆……”皇帝在背后气得大骂。说走就走,说留就留,简直没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可他偏偏不能对北凉寒怎么样,皇帝这心里啊,别提多气,他这个皇帝,当得可真是憋屈。摄政王府内,大长公主与南蕴聊了许久,面上渐渐浮现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