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蕴见状,忙提议:“公主经不得再劳累,不若公主先回去好生休息,日后我亲自登门再与你说京城趣事。”
“甚好。“大长公主点头,自己身体什么样她清楚的很,自是不会做对身体不利之事。南蕴亲自把人送出府,路上还让人打包许多滋养的补品,为的就是让大长公主一同带回去。这些都是她特意研究的,对调养老人身体很有好处。大长公主欣然收下,分别前,与南蕴还有些恋恋不舍,两人站在门前说了好一会话,她这才上了马车。南蕴目送着大长公主的马车逐渐驶远,正打算回去时,后面忽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回眸一看,发出声音的人,竟是乔装打扮的西域三王子。他一身汉人装束,又戴了斗笠,旁人轻易认不出来。一见面,他显得些许激动,快步上前来到南蕴身侧,语气无奈:“王妃不愿赴约,小王只能这样来见你一面。”
“王妃,小王上次所说,乃至今日,皆是真心实意想同你们合作,若是合作了,对你我两国皆是互惠互利。”
南蕴眼眸闪了闪,垂眸掩盖深意:“那你应该去找我家王爷说,而不是找我。”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西域三王子赶忙上前,拦在她跟前出声:“小王知道,和王爷说再多,都没有和王妃直接说有用。”
“王妃,你的意见就是王爷的意见!”
这话听得南蕴心中舒适,她与北凉寒的相处可不就是这样嘛,但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和西域人合作,她是一点都不想跟西域扯上什么关系。且她更怕明明两方之间什么也没有,却会被传出通敌之事“三王子回去吧,本王妃并无合作此意,今日没有,来日也没有。”
南蕴直视西域三王子,未曾给人留余地,直接表明,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她头也不回离开。然而,她虽是离开,心绪却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与西域是否合作这件事情,就像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拔不出也忽视不下,令她心烦气闷。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为一件事烦心,北凉寒因为政务外出,今夜无法等到人,南蕴也没个商量的对象,只要暂时先按捺下来,想着等他回来后,自己再同他好好商量商量。这一等,就等到了次日。南蕴抱着麟儿在哄,看着小儿子天真无邪的小脸,她心中的烦闷似乎也减少不少。果然,小孩子是最为治愈人心的小仙童。她逗弄一会麟儿,早就安排去前厅守着的下人一路小跑着来回话:“王妃,王爷回来了。”
南蕴面上一喜,眉宇间皆是喜意:“当真?”
等不到北凉寒身影,她直接把手中的孩子抱给奶娘,吩咐她们照顾好,随即理了理鬓角,一刻也不停留,朝后院而去。不多时,她在房间内果然见到了归来的北凉寒。他正换衣服,刚脱下了亵衣,南蕴这么着急忙慌一推开门,正好看到上身打赤膊的北凉寒。他正对着她的方向,古铜色的肌肤紧致,八块腹肌十分明显,宽厚的肩膀,精瘦的腰身,似乎能让人隔空感受到那绷紧的肌肉下强大的爆发力。南蕴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用手捂住了眼,羞得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两抹红霞,模样看上去十分可爱。幸亏只有她一个人前来,要她夫君这副模样被其他下人给瞧见了,岂不是吃亏了?南蕴快速进来,迅速反锁住房门。北凉寒深邃的眼中透出了一抹笑意,他忽然不急着换衣裳了,而是就这样袒露着上身,一步一步走到南蕴面前。不一会,坚持有力的胳膊就围困住她。南蕴完完全全淹没在北凉寒的气息中,被困在他制造出来的方寸之地。她的鼻尖全是北凉寒气息,稍稍一动就能触到他坚硬的胳膊,看着他低下头,有几分戏谑又有几分调戏意味看着自己的目光。南蕴终于顾不上害羞了,伸出小拳拳不轻不重地捶了他一下。倒不是生气,更多是嗔怒,略微恼羞成怒的那种:“你干嘛……”北凉寒一下抓住她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了两下,面上挂着宠溺的笑。他盯着南蕴如此害羞模样,忍不住贴进她耳边,故意打趣:“我干嘛?自然是我家娘子羞起来的样子秀色可餐,想好好欣赏一番。”
南蕴听得耳根有些发痒,脸上也烧得慌。不出所料,耳尖到脸颊这一片都是红的。南蕴娇嗔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出来地把人推开:“好了,大白天的就不正经,快起来,有正经事跟你说呢,别胡闹了。”
她表情正色,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北凉寒意识到她是真的有正事跟自己商量,也就不再捉弄她,乖乖穿好了衣裳。南蕴真生气还是假生气,他是看得出来的,自不会没眼色去惹怒她。见北凉寒穿戴好后,她冲他挥了挥手,拉着他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北凉寒注视着她,深情温柔而专注。南蕴都要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深呼吸一口,定了定心神,方才道:“行了行了,有件事我得跟你商量商量。”
说着,她就把西域三王子找上她的事跟他说了。北凉寒听后,脸上的笑容一僵,当即垂下眼眸,眼中划过一抹异样。见他深思的样子,南蕴又插入道:“皇帝和三王子之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北凉寒不语,倒不是他不想回答,只是他如今也没有想出一个章程来。南蕴轻叹一口气,早料到会是这么个结果,她不由一字一句郑重道:“要么皇帝继续当皇帝,我们忍受着他无时无刻的猜忌,要么我们不管皇帝,和三王子合作,帮助他登西域王位置。”
“这样一来,也可以造福西域与中原交界百姓,孰是孰非,你选吧?”
南蕴做不了决定,只能把这个选择的机会推给他。最终,还是要看北凉寒的想法的。北凉寒抿了抿唇,面色显得有些坚毅,他犹豫不决,一直没能够下定决心。南蕴也不急,由着他看清楚自己的心。正在这时,外面来传话,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