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何疏年一直没有顾砚的消息。没有了顾砚的帮忙,她每隔一两天去一趟县城,去卖鸭货还有甜品,顺便买一些东西回来。在县城,她也没有在见到杨子昂的身影。他们就好像倏然消失了一般。马上就要过年了,黑市的生意比之前也也越来越好了。何疏年有了很多的回头客,甚至还有人提前预定了一些年货,最近这段时间,她和沈佳敏两人忙得不可开交。也挣了一笔钱。何疏年知晓,她和沈佳敏卖东西,也就能够使日子过得好一些,挣大钱,是不可能的。这天,何疏年和沈佳敏一早卖完东西,便回去了。刚进门,刘莲花便急急忙忙朝着她家走来。“疏年她娘,她小姑,二姑和大姑来了,你们一家过去吧。”
刘莲花说完之后,便一溜烟的离开。何疏年看着她离开时候,唇角那一抹笑意,若有所思。每年快到过年的时候,她几个姑都会来看望她奶奶和爷爷。“疏年,我们过去吧,你也很久没有见到你这几个姑了。”
沈佳敏将东西都收拾好。在何疏年的印象之中,对那几个姑的印象不是很好。沈佳敏一向善良老实,每次她家来亲戚,都是沈佳敏一手操办,她几个姑和刘莲花在一边闲聊。没有一人帮她做饭,在她们眼中,沈佳敏就是免费劳动力。每次忙完这一大家子吃饭,最后打扫卫生之后,沈佳敏都会生一场大病。她娘从未埋怨过什么。“沈佳敏怎么还没有回来?这都几点了,这是想要饿死我们吗?”
“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哪里还有还和之前一样,哥哥就应该好好的收拾一下她,让她知晓什么叫做三从四德。还真以为她现在就是沈家小姐吗?”
“大姐,小妹,我刚过去了,疏年他娘去县城了,刚回来,还真是想得开哩,去县城溜达玩去了。”
刘莲花抿唇说道。“还去县城玩,这是我们山后村容不下她了吗?现在真是变得越来越不像话,和莲花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几人聚在一起,正在说着沈佳敏的种种不是。刘莲花听着她们几个姐妹对沈佳敏的不满,唇角勾起浅笑。何疏年和她娘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将他们所有的话都听入耳中。她唇角抽了抽,脸上并没有显现出来。“嫂子,听是你和疏年去县城了?真是好心情哩,现在才回来,是想饿死我们吗?”
她小姑从屋门走出来,看着她们冷冷的说道。她们都欺负惯了她娘,再加上沈家是之前的财主,在经过那十年运动之后,她们认为何家是因为沈家受了连累。将所有的错都指向她娘身上。“是,是,是,我忘了你们今天过来,我现在就过去做饭。”
她娘撸起袖子就要准备去做饭。这些年,她也任劳任怨习惯了。“呵,我还真的以为嫂子是故意哩,这都几点哩,我家铁头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还不快点。”
她小姑的语气更加嚣张,也颇有些不耐烦。眼眸就好像是犀利的刀子一样,在她娘的身上凌迟。“好,好我这就去准备。”
沈佳敏朝着柴房走去。何疏年拉着她娘袖子,“小姑,我和娘去县城溜达溜达,没干什么哩。你们饿了不会做饭吗?非要等着我娘回来?”
她声音淡淡的,眸光却异常冰冷。她们这些人真的是欺人太甚。“疏年好了,别说了,孩子们也都饿了,我赶紧去做饭吧。”
她娘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她的手,唇角微微勾起,只是笑不达眼底。何疏年的手就好像是铁钳一般,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娘,哪也别去。”
她小姑何桂芝怒视着面前的何疏年,“何疏年,你是不是投河之后脑子进水了,你没有看到你弟弟饿得哭哩,你怎么还拦着你娘哩。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和盼儿简直就没法比。”
何疏年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这些人还真的是恬不知耻。“小姑,铁蛋饿了,你怎么不去做饭哩,你这不是存心要饿着他吗?铁蛋也真是可怜哩,怎么就遇到这样的妈妈哩。”
她唇角微微勾起,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这次,她绝对不会在让任何人欺负沈佳敏。“嘿,我说何疏年,你是怎么和我说话哩,以往每年都是你娘做饭,让她做饭怎么哩,这不是应该的吗?你今天这是怎么说话哩,是不是找打?”
何桂芝声音更高一度。在她眼中,她从小就不待见何疏年,两人年纪相差不了几岁,她总是欺负何疏年,向着何盼儿。小时候,何疏年总是被何桂芝打哭。“好了小姑,姐姐也是无心的哩,你就不要怪她哩。”
何盼儿走到她面前劝说着,在其他人看不见的地方,唇角微微勾起。“盼儿,你从小就这样好心,一直都替她说话,何疏年可是一直都说你的不好,你们两人还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疏年根本就不配当你的姐姐。”
何桂芝听了何盼儿的话,心中怒火更甚,扬起手臂,朝着何疏年打来。如果何疏年不知晓何盼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真的以为她这个妹妹是真的为了她好。沈佳敏看着那一巴掌就要落下,心中拧成一团,着急的不行。没有听到意料之中的响声,何疏年一把抓住何桂芝的手,眸光冷冷的看向她,“小姑,你这动不动就要打人的习惯,可要改改了,否则我真不知道会不会误伤了你哩。”
她漆黑的眸底散发着阴寒,何桂芝在迎上她眼眸的时候,心中一紧。何疏年眸底的寒光,就好像是千年寒潭一般,仅仅只是一眼,便将她整个人冻住。这……还是她认识的何疏年吗?她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可怕的模样?何疏年一松手,何桂芝踉跄了几步,显些摔倒。刘莲花看着她小姑和何疏年纠缠在一起,唇角不断的扩大。打起来才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