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出远门，凡事低调一点，这是正理！不容易惹麻烦！”
“看看，你爸就比你懂行的多！”
胖大婶瞧了一眼李大山手里的车票，“大哥，这是去省城吧？”
“是啊，县里边的医生瞎忽悠，说让去省城做检查，照那个什么踢的……”李大山总是记不住那个设备的名字，又询问了一下儿子，“前程，那什么踢来着？”
“CT”“死踢？什么玩意儿？”
胖大婶听得愣了愣。李前程调侃了一句，“大婶，你不是城里人么？城里人见多识广，不会没听过吧？”
“怎么可能没听过？不就是那个什么踢么？”
胖大婶死撑着脸面。为了怕露馅儿，她直接转移了话题，又和李大山聊上，“大哥，所以你是去省城里边看病？是去哪家医院啊？”
“听说那个什么踢，只有在省城最好的三甲医院才有。”
“哟！那可不便宜啊。三甲医院，看病贵哟……”胖大婶显得极为震惊，“大哥，你这钱带够了么？”
听她这么一说，李大山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去三甲医院很花钱么？得多少钱啊？”
“你要是去看那什么踢……起码得一两百吧？”
胖大婶很认真地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太确定。“一两百？这么贵啊？”
李大山有些心疼，用责备的眼神瞟了一眼儿子，“早跟你说了，别瞎折腾，大老远去省城，路费就得几十块，看病还得再花一两百！”
“爸，一两百而已，没事儿。”
李前程语气很随意。“哟，一两百而已？”
胖大婶扭头看了眼李前程，咋了咂嘴，“小伙子，又开始吹起来了？”
这回李大山站在了儿子这一边，“大妹子，我儿子这话可没吹牛，一两百块对于他来说，不多。”
“你儿子干什么的？”
胖大婶有些不信，重新打量了一番李前程。“送货，练摊。”
“练摊？练什么摊？”
李大山憨憨一笑，“一些自制小吃，他手艺好。”
“自制小吃，那不就是卖菜么？卖菜能这么赚钱？”
胖大婶有些狐疑。李大山解释道：“他在糖厂门口练摊，生意一向还行。”
听了这话，胖大婶脸色狐疑之色更甚，“卖个菜而已，生意再好，又能赚几个钱？再说了，练摊不是投机倒把么？”
李大山连连摇头否认，“不是，不是。我儿子跟县城公安局的刑侦队长认识，他亲自来咱们村澄清过，说我儿子干的活儿不是投机倒把，是正经买卖！”
“又是刑侦队长，又是练摊，又是卖菜。这爷俩儿嘴里没一句实话！”
胖大婶小声嘟囔了一句，原本挨着李大山的身子，悄悄地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