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母亲真的还活着吗?!”
楚君内心的激动难以平复,他颤抖地捧着手里的信件,睁大眼睛盯着每一个字眼,生怕自己看错了。阮星蘅把她知道的信息都跟楚君说了一遍。无论如何,楚君毕竟是她这具身体的亲生父亲,比起李启,更值得她信任。楚君心里一直念着的都是司文柔,知道她有可能还活着,他那颗沉寂的心如死灰复燃般,燃起希望的火苗。“小乔,我一定会拼尽全力也要找到你妈妈的!”
楚君攥紧手里的信件,神情坚定。阮星蘅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就离开了西斯庄园。她走后,客厅外的走廊上走出来一道高大的身影。弗朗西斯看了看阮星蘅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客厅里抱着信件眼睛通红的楚君,心情复杂。他回到房间,犹豫了一下,给他的母亲荷凡打了电话。荷凡生下他后就离开了布莱克,除了逢年过节会回来,其他时候都是长居国外。电话很快接通了。“喂,弗朗,什么事?”
“母亲,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您。”
“什么?”
“阮星蘅的母亲,可能还活着。”
“你说什么!”
荷凡不敢相信,“她不是已经死了吗?而且还死了很多年了!”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是刚刚不小心听到阮星蘅和父亲的交谈才知道的,阮星蘅说她的都亲可能还活着,让父亲一起找下落。”
“绝对不能让她们找到,那个女人,不管是死是活,都不可以让你父亲再见到她,不然,你的地位恐怕就坐不稳了!”
荷凡已经不在一起楚君和谁在一起,楚君在外面有没有女人,但是唯独不能是司文柔。西斯家族的继承人,只能是她的儿子,她可以不要楚君的爱,但是她的儿子必须要西斯家族的一切!“弗朗,你听母亲说,如果有必要,那母子三人,一个都不留。”
荷凡的声音充满冷厉。“……母亲,阮星蘅毕竟是卿卿的好朋友,如果她除了什么事,卿卿会难过的吧。”
弗朗西斯犹豫了,虽然他不喜欢阮星蘅,但是阮星蘅是苏卿卿的好朋友,她们之间的感情他看在眼里,如果阮星蘅真的出了什么事,他怕苏卿卿会难受。荷凡冷声道,“如果你失去了一切,一无所有,不能呼风唤雨,不能给她富裕安稳的生活,你觉得她还会爱你吗?你好好想想。”
弗朗西斯心情更加复杂。到了晚上的时候,柏莉儿坐在梳妆台前,正在往脸上涂抹护肤品。弗朗西斯俯身,从背后圈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脸颊贴着她的脸颊。柏莉儿从镜子里看他,他的眉眼垂着,眉心有一道浅浅的褶皱,看起来似乎有心事。柏莉儿轻声问,“你怎么了?”
“卿卿。”
弗朗西斯的手下移覆到女人隆起的小腹上,“你喜欢我吗?”
“……”柏莉儿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一时间哑然。“喜欢吗?”
他冰蓝的眸子注视着镜子里的她,好像迫不及待想要得到答案的学生。柏莉儿握住他的手,垂眸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弗朗西斯握紧她的手,贴着她的的耳朵低语,“如果我不是西斯家族的少爷,没有显赫的身份,没有家财万贯,没有地位,甚至一无所有,你会喜欢我吗?会不要我吗?”
柏莉儿抬头,眸子看着他,眸心深出翻涌而出的情绪十分复杂。如果他真的像他说的那样,不是西斯家族的人,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是一个乞丐就好了。可惜没有如果。柏莉儿笑着道,“当然,你可是我孩子的父亲。”
听到这话,弗朗西斯却并不开心。只是因为他是她孩子的父亲吗?弗朗西斯却没有再问下去了。怕答案不是他想要的。……自从去了苗寨回来后,阮星蘅每天都在整理得到的所有关于司文柔的消息,把所有有关的人全部列了出来,勾画关系,推测可能。有时候想的深了,连饭都不吃,过了一个星期,因为思虑过重,身体承受不住,病倒了。“阮小姐的思虑太重了,很伤身体。”
医生一脸凝重,“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了,再这样下去,身体垮也只是时间问题。”
墨川紧紧盯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女人,心急如焚,“没有办法吗?”
医生摇头,他只能看出来阮星蘅身体虚弱,但是为什么虚弱,怎么治,他是一点方法都没有。这时,陈西禾跑进来,“老板,游道长的信!”
墨川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找到他了?”
陈西禾把信拿给墨川,摇头道,“没有,这是游道长主动寄来的,您快看看吧。”
墨川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一目十行。信的内容很简单,寥寥几句话,是游云归为阮星蘅卜的卦。险象环生,天灾人祸,注定英年早逝,卦卦不得生。除非逆天改命,但是代价极大,以命换命。游云归在信里说,如果墨川考虑好了,就带上阮星蘅的随身携带的一件物品去找他。墨川没有犹豫,只要能救阮星蘅,别说以命换命,就是透支他的生生世世,他都愿意的。墨川把信件收好,温柔地亲了亲女人的额头,低声道,“阿蘅,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把阮星蘅手腕上的红手串取下,马不停蹄去找游云归。……墨川来的速度在游云归的意料之内。普普通通的竹屋内,游云归端坐在蒲团上,抬头看向门口逆着光的男人,轻轻叹了一口气。“值得吗?以命换命,你会减少至少一半的寿命。”
“别废话了,要怎么做。”
墨川走向他。“把她的东西给我。”
游云归的目光看向桌子上早就准备好的匕首,“需要你的心头血。”
“好。”
墨川把红手串给了游云归后,拿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划开了胸膛,他脸上的神情很坚定,和阮星蘅为了救他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