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家的继承人。也是游云归的亲哥哥。知道这条信息的时候,阮星蘅也惊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游云深居然和游云归是亲兄弟。不过,最让她想不到的是,游云深居然早就对她“蓄谋已久”。有时候游云深喝多了会抱着她聊天,有一次,他说他很早就认识她了,虽然没有见过面,但是每年都会有人把她的照片送到他的面前。她大惊,游云深为什么每年都会看她的照片?她想询问原因的时候,游云深睡过去了。她不是没有试过灌醉他打探消息,但是游云深的嘴特别严,每次说话都是点到即止,不会多透露出一点消息。她满心疑惑,越想越感到惊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竟然有人在窥探她,并且靠近了她,她还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人有恶意。不过,直觉告诉她,游云深很可能和她母亲的失踪有关,甚至,他可能是整个谜团的关键。为了查清楚真相,她只能戴着面具,继续留在他的身边。阮星蘅关掉水,走出洗手间,拉开衣柜,从层层叠叠的衣服下面的格子里,找出一个绘本。她抱着绘本坐到窗户边上,一页一页地翻开。每一页都画着她日日夜夜思念的墨川和还不知道性别的孩子。看着看着,眼泪不知不觉打湿了绘本。在这个看守森严的山庄里,所有人的电子设备都被时时刻刻的监控着,她连上网查墨川和孩子消息的机会都没有。三年过去了,她的孩子应该有多高了,墨川找不到她,他怎么样了?他能查到蛛丝马迹吗,她什么时候才能和他再见?眼泪汹涌地涌出,打湿了绘本,模糊了画纸上男人和孩子的容貌。门忽然被敲响。阮星蘅猛地合上绘本,把绘本锁进了衣柜的格间,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没擦干就去开门。看到她脸上的水珠,游云深笑了笑,“在洗脸?”
阮星蘅一如往常露出单纯的笑容,“对呀,玫瑰要睡觉了,小白说早睡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小白是专门负责照顾她的佣人,今天请假没在。游云深揉了揉她的头,牵着她的手进房,阮星蘅的笑容僵了僵,很快恢复正常。游云深坐在床上,让她坐他的腿上,他用洗脸巾帮她擦干脸上的水珠,然后搂着她的腰,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玫瑰不是小孩,玫瑰是大人。”
阮星蘅心里咯噔一下,都是成年人,她当然知道游云深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保持镇定,眨了眨澄澈的大眼睛,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玫瑰……”“怎么了哥哥?”
这一句哥哥让游云深生出了一种背德感,他皱了皱眉,“我不是你的哥哥。”
“你是哥哥呀,哥哥为什么要这么说,哥哥是不是不想当玫瑰的哥哥。”
阮星蘅眼里起了水雾,下一秒像小孩一样大哭了起来。门外替小白值班的佣人听到声音敲响了门,大声问道,“少爷,发生了什么事吗?”
游云深手忙脚乱地安慰阮星蘅,阮星蘅越哭越大声,都快哭抽气了。他的心思也被她哭没了,很无奈地打开门,让佣人进来一起哄。阮星蘅沉浸在表演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等她哭累了,已经晚上十点了。把人哄睡着了以后,游云深捏了捏疲惫的眉心,看阮星蘅的眼神充满无奈和怜爱。算了,她才刚刚苏醒三个月,有些事还不能太急。免得吓到她。同时,他也有点不高兴,阮星蘅一口一口地叫他哥哥,也不知道是谁让她这么叫的,让阮星蘅以为她真是他妹妹。游云深烦躁地离开了房间。他走后,佣人关了灯,也跟着离开,带上了门。房间陷入黑暗。阮星蘅睁开了眼睛,眉头皱得很深。游云深想方设法把她拐来了中洲,迟早要对她下手。“哥哥”这个借口恐怕撑不了太久,她必须得想个办法。与此同时,远洋之外的布莱克。书房的灯彻夜亮着,电脑屏幕上播放着一段有一段,被翻看过无数次的监控画面。办公桌前的男人,红色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像第一次查看时一样,一帧一帧地看,生怕会错过什么细节。他的眼白因为熬夜布满了红血丝,和他的红眸几乎一样的颜色。“爸爸。”
门口忽然传来奶呼呼的声音。司墨安迈开小短腿跑到墨川腿边,爬到他的腿上,眼睛红红的。墨川滑动鼠标的手顿了顿,大手稳住女儿的身体,低头看她,声音暗哑,“安安怎么了?”
司墨安靠在他的怀里,闷闷地道,“安安想妈妈了,妈妈去哪里了,为什么不来看安安,诺亚每天都和卿卿阿姨在一起。”
诺亚是柏莉儿的孩子。墨川感觉到胸口上的凉意,安安小声地抽泣,“妈妈是不是不喜欢安安,所以不要安安?可是安安很乖的,安安不会像诺亚一样调皮。”
墨川的心很疼,他温柔地揉了揉司墨安的头,温声道,“安安,妈妈没有不要你,妈妈只是还没有找到回家的路,她比谁都爱你。”
“妈妈到底去哪儿了?”
司墨安仰起头,眼睛红彤彤的。墨川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她道,“爸爸向你保证,一定会找到妈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