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谢谢你。”
墨川看着他,发自肺腑地感激,接着他的脸色变得忧虑,“华云说的天谴……”“放心吧,他就是太担心我,才会把所有危机都放大很多倍,没有那么恐怖。”
游云归语气轻松,淡淡地道。他看不见,但他似乎能看到墨川愧疚的神情似的,笑着道,“别忘了给我打钱,你知道的,我现在不工作了,但是也不能吃软饭呐。”
他的话让墨川难受的心情好了一些,他迟疑地问道,“你和华云……”游云归白皙的耳朵晕染出淡淡的粉色,他用喝茶的动作稍稍掩饰了一下羞涩,“嗯……”这时,周华云折了回来,没好气地道,“午饭时间到了,要不要吃?”
墨川露出笑容,此刻,从前的恩怨情仇都消散了。他站起来,拍了拍游云归的肩膀说道,“饭我就不吃了,等我找到阿蘅,我会和她一起再来拜访,我先走了。”
“游道长,华云小姐,再见。”
游云归跟了上去。竹园里安静下来,只有风吹拂竹林的沙沙声,偶尔有蝉鸣。周华云冷着一张脸走近游云归,“你也不吃?”
游云归笑了笑,“你做的,当然要吃。”
周华云冷哼一声,“我看不见得,你和墨川光聊天就能聊饱了。”
游云归哭笑不得,“华云,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墨川的吗?”
周华云不高兴了,一屁股坐进他的怀里,捏他的脸,阴阳怪气地道,“你可真大方。”
游云归摇了摇头,收了笑容,认真地道,“你们两个是我最重要的人。”
“知道了。”
周华云嘴角翘了翘,牵着他去吃饭。……墨川并不确定当年死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游云深,但是直觉告诉他,阮星蘅的失踪和游云深脱不了干系。他一边通知三年来一直盯着苗寨的手下直接进入深山寻找游云归说的那个洞穴,试图救出司文柔,一边直接订了机票飞去中洲。下了飞机落了地,他一秒钟也没有停留直接去了游氏。游家的掌权人名叫游所为,听到佣人来报有一名姓墨的先生来拜访时,他还很疑惑,印象中中洲似乎没有姓墨的家族。印象中只有在遥远的布莱克,才有一个姓墨的,能值得被人记住的男人。可是他和布莱克的那位似乎并没有交情。他怀着疑问接见了客人。世界各地的权贵,很多或许没有真正地见过面,但是他们总能从各个渠道上看见彼此的照片。墨川进来时,游所为有点惊讶,竟然真的是墨川。他站起来,伸出了手,扬起标准的笑容,“墨先生,久仰大名,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仪表堂堂,青年才俊啊。”
墨川同样微笑回之,和游所为握手,“游老先生声名在外,今天一见,是我的荣幸。”
两人各吹了彩虹屁,然后落座,佣人上了茶。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从来没有交集的人突然登门,肯定不是只是来喝杯茶的。游所为微笑着,静静等墨川开口。这三年里,墨川没日没夜的磨平了不少他的性子,他现在比以前温和多了,他喝了一口茶,缓缓道,“实不相瞒,我和云深是旧识,这次有事来中洲,就想顺便来拜访他一下,不过我没提前告知他,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突然造访,请您不要介意。”
游所为有点惊讶,“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没听云深他提起?”
“三年前他去了布莱克,那时候认识的,云深的性格清冷,没和您提起也是正常的。”
墨川面不改色地撒谎。游所为也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性子,认同了墨川的话。游云深还没有搬出老宅的时候就不怎么爱跟人讲话,搬出去后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舍得回家一趟。尤其是这三年,一年中出了过年,其他时候还不一定回来了。搞得他都以为游云深是不是谈恋爱了,还特地旁敲侧击地问了问,不过游云深否认了,他也有深究,觉得就算谈了也没关系,只是恋爱而已。游云深能和墨川结实游所为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和游家比起来,可能有点逊色,但是毕竟也算是一方的权贵,而且还是自己打拼出来的,这样的人各方面都很优秀,他很乐意游云深和墨川结交。“贤侄,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当然可以。”
游所为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你有所不知,云深他现在不住在老宅,他有自己的住宅,很少回来,既然你想给他一个惊喜,这样吧,我举报一个小型的舞会,让他参加,你们在舞会上相见怎么样?”
墨川眸心微闪,看来游所为似乎并不知道游云深的所作所为。游云深不住在老宅,另有一套房子,多适合藏人。墨川笑了笑,“好,那就麻烦老先生了。”
游所为摆手,“你要是不介意,叫我一声游伯吧。”
墨川点头,“好的,游伯。”
“那我就不打扰了,舞会再见,游伯。”
墨川礼貌一笑,告退。游所为召来管家,吩咐道,“你亲自去山庄通知少爷后天回老宅参加舞会。”
管家躬身,“是。”
离开游家老宅去酒店的路上,墨川沉着吩咐,“查清楚游云深的住宅,最好能派人混进去。”
陈西禾在开车,点头,“是。”
墨川扯了扯衬衫领口,眼神微冷。如果阮星蘅真的在游云深手上,她最好平安无事,否则,他不会让游云深好过。……游云深从公司回到山庄,习惯性地去找阮星蘅,佣人告诉他,老宅的管家来了,他折去了客厅。听到管家说后天要去参加舞会,他皱了皱眉,“我没有空。”
他以为舞会又是为了相亲,所以抗拒。管家笑眯眯道,“少爷,不是相亲舞会,是单纯的舞会,先生觉得冷清,所以想热闹一下,先生说了,您好久没有回去了,让您务必回去。”
游云深有点犹豫,最终还是答应了。管家走了。游云深感受到来自头顶的视线,他抬头,阮星蘅正躲在墙后,露出一只眼睛偷看他。他笑了笑,招了招手,“玫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