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溶听到这话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们竟在此处等了这么久,难不成是裴宴不愿意见他们?得知此事,沈清溶更不敢自作主张,找了个托词转头就往内殿走去。乘风守在内殿外头,见到沈清溶,朝她颔首:“太子妃。”
“殿下他……”沈清溶往内殿看了一眼,迟疑地问乘风。乘风已经往边上走了一步让出一条道来。“殿下交代了,太子妃来了不必通传,进去便是。”
沈清溶微怔,顿了顿,“真的可以进去吗?不会打扰到殿下吗?”
乘风摇头。沈清溶这才轻手轻脚地往里走去。等走进内殿,沈清溶才看清里头的人。裴宴倚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半截被褥,胡太医正在边上奋笔疾书,显然是要写什么药方。而榻前站着的人,沈清溶也识得。居然是纪明昱。驸马爷不在府里照顾好盈盈公主,来这做什么?纪明昱正在和裴宴说着什么,沈清溶隐约听见裴盈盈的名字。裴宴的面容看起来比清晨还要糟糕,脸色发白,唇色也不红润,隐隐有些青白。不过一两个时辰没见,竟这般虚弱了?沈清溶觉得纳闷的同时,又频频往裴宴脸上看去。他也没答纪明昱的话,就这么侧耳听着,余光瞥见缩在角落的一团,眸光微亮。但看到那一团的视线频频落在纪明昱身上,脸上时不时露出忧郁的神色,脸色不自觉便沉了下去。纪明昱见状,不得不停下来询问:“太子殿下,您的身子……”“殿下怎么了?”
沈清溶本来是想等他们说完再出声的,听到这话立即快步上前,绕过纪明昱走到榻边,伏下身子去看裴宴的情形。“胡太医,快过来看看!”
沈清溶双手无用,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裴宴,急忙喊胡太医过来察看。裴宴见她紧张之情溢于言表,方才心头升起的怪异情绪瞬间消散。他闷声咳嗽了几下,正要开口。沈清溶已经转头毫不客气地对纪明昱道:“纪驸马,殿下需要静养,还请改日再来。”
说完她就没再看纪明昱,又喊了一声乘风。乘风听得清楚,转进内殿来请纪明昱离开。胡太医也搁下笔走过来。纪明昱不得不后退两步,脸上有着明显的错愕。显然是没料到从前那个唯唯诺诺对他言听计从的沈清溶竟然会用这般口吻和他说话,还有些不可置信。“纪驸马,请吧。”
乘风提醒了一句,纪明昱如梦初醒般应了一声,朝着榻上的裴宴告罪,这才转身离去。裴宴意味不明地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视线回落到面前的沈清溶身上。沈清溶已经拉着胡太医开始说话。“胡太医,殿下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病重了?可是吃了什么不该的东西?”
胡太医先是看了裴宴一眼,心领神会后开口:“太子妃莫要担心,殿下性命无忧,只是昨日夜宴受惊罢了,须得将养好一阵子才行。太子妃若能陪侍左右,那便更好了。”
沈清溶连连点头。送走胡太医以后,沈清溶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内殿守着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