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大剂量防狼喷雾迷晕死过去的凤御临,刚醒过来就被告知了京都府尹的官差上门缉拿孟潇潇,换了衣服就立刻赶过来了。他一身玄服,除了脸色略显苍白,丝毫看不出昨日才受过伤的痕迹。一出现,就是碾压众人的气势。是摄政王的贵气,更是尸山火海趟过去的杀气。他大步走向孟潇潇,在她身边站定,凤惜麟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牵住了孟潇潇的手。“娘亲不要害怕,麟儿和父王都会保护娘亲的,绝不会让别人欺负了你的。”
看着孩子一脸的关心,孟潇潇心中又软又酸。这么好的孩子……若凤御临知道麟儿并非他骨血可还会像如今这样宠他?想到小小的人儿会从云端坠落泥淖,孟潇潇就心痛的无法呼吸。大概是因为和原主的儿子一样,都成了孟扶雪的攀附凤御临的棋子,对于这个孩子,她才会有移情的怜惜?若凤御临当真不要他了,她就把他带回药王谷,有她撑腰,看谁敢看轻了他!想到这里,孟潇潇一直乱糟糟的心稍稍安定。“有麟儿在,我不怕。”
她冲孩子眨了眨眼。她是异世孤魂,他是此间孤儿,合该做一对母子。麟儿笑的眯起了眼睛。凤御临看到两人的互动,嘴角扬起弧度,侧目看向府衙官差和一直哭天嚎地的孟擎天,淡淡道:“上门拿人可有证据?”
官差不敢抬头,“回、回禀王爷……不是、不是拿人,只是请孟小姐过去问几句话。”
他也觉得这事儿跟孟潇潇没什么关系,孟潇潇是白日见的孟扶雪,大火烧半夜烧起来的。他们已经勘察过牢房四周,没有外人纵火的痕迹,极有可能是孟扶雪自己想不开,用牢房里的烛火烧了稻草自焚而死。可孟擎天不接受这个说法,非要闹。现在好了,一头撞到了摄政王面前。“死者父亲咬死了孟小姐是凶手,我们也只能上门。”
官差心里苦啊。孟擎天眼神闪了闪,此刻还是清晨,摄政王却从孟潇潇的住处出来,这说明两人无媒媾和的在一起厮混!孟潇潇就是跟秦氏一样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两人如此不清不楚,即便凤御临还想帮孟潇潇说话,可信度也要大打折扣。摄政王的确权势滔天,可这天下到底是皇上的天下!思及此处,他快步上前,“噗通”一声跪下,大声请罪:“罪臣不知王爷在此,惊扰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果然,此话一出,原本震慑与摄政王威仪的人,都开始暗暗打量起了孟潇潇,眼神晦暗不明,还有人躲在人群中小声议论了起来。“这位孟小姐倒是有手段的,竟然能让摄政王上门……以后怕是要富贵滔天了!”
“富贵肯定是跑不了,但只怕名分就不好说了,没有三媒六聘就如此放荡……正妃就不要想了,留在身边逗个乐子倒还有可能。”
“该说不说,这位孟小姐可比死的那个漂亮多了!是男人就知道怎么选!”
“……”凤御临和孟潇潇都是习武之人,听力异于常人,自然将这些窃窃私语听在了耳中,眼见着凤御临要开口叫黑甲卫,孟潇潇开口阻止了。“既是孟家的事情,就让姓孟的人自己解决。”
孟潇潇语气平静,态度却十分坚定。今日的事情,她不要凤御临插手。之前她是想着钝刀子杀人,一点点将孟擎天一家子磨死,可现在她有些不耐烦了,索性速战速决。“孟擎天。”
孟潇潇盯着地上的男人,淡淡开口。明明不过是最寻常的语气,孟擎天却莫名觉得心中一寒,甚至于有些怀疑自己找上门来对不对……可孟潇潇始终是他的心头大患,如果错过了,只怕再不会有这样好的机会了。对,他这样做没错!即便孟潇潇背靠药王谷,只要钉死了她害死孟扶雪的罪名,任她再有本事也难逃一个死!稳住心神,孟擎天抬起头,一脸悲愤:“我是你父亲,我跪着你站着就不怕天打雷劈?你开口不叫父亲,而是直呼我的名字,孟潇潇,你枉为人!”
凤御临冷冷道,“你跪的是本王,跟潇潇有何关系?莫要胡乱攀咬!”
孟擎天:“……”孟潇潇看了一眼凤御临,“我自己处理。”
别插嘴!还有,不要叫她“潇潇”,他们没那么熟!凤御临点头,和凤惜麟站一起,父子俩都是一副乖巧听话的模样。孟潇潇:“……”不再看父子俩,孟潇潇视线重新放在孟擎天身上:“你既说我烧死了孟扶雪,可有证据?”
“府尹大人自会还扶雪一个公道,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如此,我便要向府尹大人状告你诬陷攀咬。”
孟潇潇嘴角带笑,只是那笑并不达眼底,“既已经惊动了府尹大人和京都百姓,咱们不妨新账旧账一起算,也让大家看一看,到底是我心狠手辣,还是你不知道廉耻、猪狗不如!”
话音刚落地,就听到有人喊:“府尹大人来了!”
府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先给凤御临请了安,才转身面向围观的百姓:“今日之事众说纷纭,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本官决定当众审案,务必为枉死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孟擎天在府衙闹了大半夜,他刚刚合上眼,摄政王府的黑甲卫就上门了。今日的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他这官就算是做到头了!也不知道官差从何处抬的桌椅,在得了凤御临首肯之后,府尹大人开始当街审案。孟潇潇瞥了一眼凤御临的方向,不知这人何时去请的府尹,不过此事办的甚合她心意。只有当众锤死孟擎天,才对得起枉死的秦氏和惨死的原主。“府尹大人明鉴,今日民女要状告孟擎天毒死发妻、扶妾为妻、抢人家产、纵女行凶数罪!”
此话一出,众人惊呆。父告女、女告父,京都多少年没这样的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