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南屏便与韩望书商议道:“本朝踏逐矿苗所在之后,倒有些什么优待?”
“会给一笔赏酬,再就是给予报矿人优先承买矿冶产地的权利。”
韩望书皱眉道,“你当真要趟这浑水?”
“你以为耿三哥是个嘴严的?估计再过不了多久,殊地都要传遍了。被别人拔了先机,咱们将军府非但是个大疏忽,看不见眼皮子底下的东西。再就是一点好处都捞不到。韩将军,你也别怪我打如意算盘,我们生意人就是这样,不做吃亏的事。”
韩望书依旧摇头:“话虽如此,可开矿是个大动作,各地多少官员商贾要趋之如骛,圣上不一定会因咱们是报矿人,便一定会叫咱们优先承买。再说,这需要有一大笔银子。”
“银子我有。只是也不想全拿出来,最好是同朝廷共同承买,利润均分。这样既不用出那么多的银子,朝廷有了好处,也不至于无止境地盘剥咱们。最重要的是,朝廷还能调拨一部分民户从事采冶户,专门从事采冶,他们轻车熟路,自是便宜得紧。”
南屏说话的时候,眸子是放着光的。船只生意虽然做得不错,可到底是离得远,所得的成绩大多是因晏二治理有方,她并不过瘾。她这回便要挑战一个父亲都不敢碰的行当。在做生意这块,她是有雄心的。见南屏这样,韩望书不恼,才被原谅的他怎敢冲着南屏浇冷水。又因性格使然,思虑很重,再怎么想都觉得此事困难重重,迎合的话也说不出口。“我要传信回家,叫爹爹寻来矿上的能人来。小时候,记得他说起过,似乎是姓麦。再有,就是要麻烦韩将军了!”
南屏巧笑着说。“不用短刀防着我了?”
韩望书听到南屏开口相求,眸子里便拉起丝来。“也防你,也求你,不耽误。”
“天下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为了款待南舞,韩望书已在军中宿了好几日,再加上之前两人因云儿的事情别扭着。他倒是有些时候没挨着南屏的身,正赶上这房内燃了石炭,温暖如春,他便更加急火火起来。南屏所托之事便是伴着剧烈的喘息,才讲出口的,“如今的提点坑冶铸钱司是哪位……”再然后,她再讲不出一个字来。屋子暖和了,人呆着也舒服许多,南屏只着贴身小衣还仍是觉得热,便将雪白的膀子露了出来,直晃得韩望书又动了心念。“你方才说什么?”
沐浴之后的韩望书仍觉得热,便打了赤膊,粗壮的胳膊上露出累累伤痕。南屏就抚摸着那伤痕,续道:“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韩望书红了脸。“我是说,提点坑冶铸钱司是哪位在掌管?”
“御史台尚大人的胞弟尚勇。”
“也不知给尚大人的鸟笼他是否收到?”
南屏听闻所打听之人也算是半个熟人,不禁喜道。“南屏,若是你存着让尚志大人在他弟弟面前帮你说说话的心思,还是趁早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