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骁不得不临时想出应对之策:“这样吧,我们折衷下,我们今天就行军到这里,修整一下,明天再去岭北。在此期间,由侦察兵探查下,这样减少一下体力。”
众将士这才稍稍安下心来。可前路还是未可知。远处有一双眼睛在荒漠里盯着颜骁大军。趁着他们不注意,急忙返回。这人不是别人,正是王保保手下总制贺宗哲的侦察兵。“报告总制大人,明军已经抵近岭北。”
“太好了,快将此事告诉丞相大人。”
贺宗哲早前吃过明军的亏,终于等到了一雪前耻的机会。王保保听到这消息,登时觉得有些奇怪:“明军怎么会走岭北这条路?”
他从作战图里看到明军奇怪的动向。难道是其其格在诱导他们?应该是这样。“就在今晚,你们赶紧召集附近牧民,在岭北这里造一座小镇出来。”
“是!”
王保保脸上诡异的一笑。荒郊野外造一座提供牧民和商团休息的小镇,是极为正常的。颜骁大军缓慢地行军到了这个岭北小镇。除了其其格一个人瞠目结舌地望着这里。其他人都若无其事地休憩起来,甚至决定在周围安营扎寨。这些元廷辖内的牧民和商团看到中原来的人,也并不好奇。颜骁谨慎地打量着他们。这些蒙古族民却依然各管各的,见到士兵们讨水喝,也非常热忱。“你们这里经常有中原人来吗?”
颜骁不禁打探起来。“当然了。”
一个蒙古老伯回答道:“不过今天是我们见过最多的一次。”
“你们不怕中原军队?”
“当然不怕,你们是冲着大元朝廷的,又不是冲着我们。”
老伯倒是懂得很多。明军众人闻言,放心地大笑起来。“你们这里都是男的,怎么没有女子啊?”
徐达更为敏锐。“女子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都守在这里呢。”
老伯一边说着,一边擦洗着刚才商团吃饭后留下的碗碟。“老伯,我想问下,这里距离大元王庭哈勒和林,还有多少路程?”
“这就不好说了,我们这里的人都看风沙和天气,还有你行路的速度。再者,老头子我也没去过哈勒和林……”“也是,哈勒和林是他们元廷的据点。”
徐达听到这里,努了努嘴。眼见白问了老伯,颜骁多少有些气馁。老伯无意间看到了其其格道:“哎,你们这些中原人好奇怪,带着的小姑娘怎么这么像我们这里人。”
“她就是这里人。”
颜骁故意把其其格是王保保妹妹的事情咽回了肚子。“老伯,这里有没有茅房……我肚子疼。”
其其格抱着肚子说道。“有。就在那间小屋子的后面……”老伯指了指一间破旧的屋子。“你不能一个人前去。”
蓝玉有些紧张地呵斥道。“难道你一个大男人还要陪着我不成?”
“青青,你去看着他。”
颜骁指了指其其格。方青青点了点头,快步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那间破屋子。“你们倒是别担心,这座小镇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这样的小姑娘能逃到哪里去。”
老伯笑道。颜骁环顾四周,随意问道:“老伯,路过你们这里的人多吗?”
“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闲着的。”
“是不是搬东西到这里,不太方便啊?”
“那是自然,都是我们一个个挑过来的。我们一般晚上做事儿,晚上就不经营了。”
老伯笑了笑。颜骁皱了皱眉,仔细地盯着自己面前这张崭新的桌子,故意问道:“老伯,你们在这里干了很多年了吧?”
“可不是吗?我们在这里干活的时间,差不多都跟刚才那个女孩子年纪一样大了。”
老伯依旧殷勤着。颜骁又看了看坐在不远处的牧民和商团,似乎都很沉默。而他们的眼神有些奇奇怪怪。“难道?”
颜骁赶紧跟徐达使了一个眼色。“不许动!”
徐达一声令下,所有附近的士兵都举起枪对准这些牧民和商团。“军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老伯假装慌张道。“你们别演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王保保的人吧!”
颜骁直接讲出了答案。“什么王保保?”
老伯还是假装不清楚。“那我换种方式,你们是元廷的军人吧!”
老伯倏然变了脸色:“之前丞相大人让我们小心谨慎些,避免你们识破。想不到你们中间还是有聪明人。”
“说,你们在这里干嘛!”
“当然是为了埋伏你们了!”
颜骁和徐达听到这里,多少有些慌张。这时候,方青青从房间里跑出来,惊呼道:“其其格不见了!茅房里根本没有她的踪影!”
“快逃!”
颜骁一声令下。很多士兵喝了老伯提供的水,根本双腿绵软,跑不动。颜骁和徐达赶紧逃离这个小镇。然而随着信号弹响起。周围突然想起了冲锋的声音。“元军到了!”
“你们这些中原人!通通去死吧!”
老伯也操起了隐藏许久的枪支。下一秒,却被徐达一枪击杀。“赶紧调整阵型!不要乱!”
徐达反应冷静:“既然元军提前到了,我们的任务也能提前完成了!”
众将士一听言之有理,迅速展开交战。“颜骁,你这厮终于还是落到我手上了!”
王保保的声音从颜骁身后传来。颜骁急忙转过身来,对着骑着马的王保保就是一枪。这一枪打偏了。王保保眼疾手快,也是朝着颜骁开了一枪。颜骁避之不及,手上中了一枪,赶紧躲到拐角。“你小子今天是逃不出这里了。乖乖投降吧!”
王保保猖狂地笑起来。“想不到我当初放过了你,你却依旧是狗皮膏药一般粘着我。”
“我就想胜过你。”
“你痴心妄想。”
听着王保保靠近的脚步声,颜骁突然窜出墙角,朝着对方就是一枪。可是颜骁的枪法不行,还是打偏了。王保保大声嘲笑起来:“实在不行,你就别逞能了。”
“我就不信了。”
颜骁正要再次给王保保来上一枪,却被贺宗哲发现。贺宗哲对着颜骁疯狂射击起来。颜骁眼见不妙,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