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酿心中的不安更大,无奈,她在方府思虑,终于还是主动找了方远。正好方远从书院下学回来,见向来对他避之不及的梅酿站在他房前等候,方远心里高兴极了,只想牢牢抓住这次机会。他请梅酿入内。梅酿带着不适,往他房中走了走道:“你真的可以帮我?”
“夫人,你想通了。”
方远笑道:“您早该这样,顾大人待你如此,你还要为他考虑做什么,只要您说,我明日便可为您去找到那女子的家。”
方远话落,梅酿绞着帕子道:“好。那你就去做。”
“夫人,您在府上也够苦的吧?其实小的不仅可以帮你做事,还可以……”方远想到桑矜说的话,便更大胆了些。在他眼里,梅酿是不得顾决宠爱的女人,这种女人往往很好上钩,只要给她足够的爱,就能让她惦记自己。方远想从心灵和身体上都让梅酿对他痴恋。这男人太过自信。他猛地靠近梅酿,手刚碰到她手背上便被梅酿一下推开,她惊恐地看他,厉喝:“你在做什么!”
“夫人,小的只是想温暖你,让你在我府上住的舒适。”
梅酿:“…….”她以前从未想过这些问题,因她在初见顾决时就深深被他吸引,其他男子便再也入不了她的眼。而后,梅酿就在府中安心待嫁,如果不是襄阳侯府老侯爷突然身死,她现在已和顾决是对真正的夫妻。方远这种行为太恶劣,梅酿厉骂了他几句,便匆匆跑了。她心想这男人可真无畏,她是临安公府的长女,也是顾决的未婚妻室,他就敢对她说这样直白的话。这在她心里激起千层浪。顾决吩咐林寒悄声来方府观察,便让他看见梅酿从方远房中跑走。那眉眼的惊色让林寒有了判断。等回去复命,林寒一五一十同顾决说了。这边,桑矜托腮坐在房中盯着眼前的小木雕勾唇笑着。她知现在外面热闹极了,她悄悄埋下的事都在有条有序的发生,很多事情不用她出手,只要她适当推动一下,就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方远对梅酿的妄念是能被她利用的利器。桑矜记得,梦里梅酿也是一步步走入属于她的深渊。只是她没太有耐心,便想让这些事发生的快一些。佩儿进来。和她说,府外有人找她,桑矜收了木雕,随佩儿去外面——找她的竟然是三姨娘母家的人。那人是三姨娘娘家的亲舅甥,那人说明来意,将手上的一个小布包递给桑矜,想让她等回上京后把这个布包交给三姨娘。桑矜收下,并极好脾气的说她一定代为转达。那人走了,桑矜看他身着极花的苏绣云纹男袍,想到这人的命运。梦里,他在今日会被人撞了,摔到在大街上。大腿正好被地上一个钉子扎了,感染了寒症。没过多久他这条腿便因治疗不当而残了。桑矜平时是不愿多管闲事,可想到三姨娘那副嘴脸,她便改了主意。“温公子。”
桑矜忽然喊他。男人回头看她,听桑矜柔柔的声音传来:“今日您回府时一定要记得避开人多的街道,不要走的太急,看到有疾奔的人来,记得退让。”
男人怔了怔,觉得桑矜说这话很怪。但还是听了进去,他道:“多谢姑娘提醒。”
桑矜无害的笑,不再挽留他。她是要救他吗,当然不是。她这人最会连累九族,谁得罪了她,她不仅要让那人痛苦,还会牵连他的家人,都要为之付出代价。三姨娘在侯府没少给她脸色看。桑矜轻轻抚着白色小布包回府,眼中尽是森然的深意,可怕极了。没几日,方远就找到那绣娘的家里人,在家中坐了半日,才回府。见到梅酿,方远把那绣娘家中事一五一十和她说。“她少年丧母,家中只有一个老父和两个弟弟,夫人,小的打听清楚,她那两个弟弟一个已到说亲年纪,一个还尚在学堂,都是她继母所生。”
梅酿听后问:“你想如何做?”
方远笑了,刻意贴近梅酿道:“夫人想要小的怎么做?夫人,其实她家中这个样子如果她能攀上顾大人定是绝好,所以夫人要想彻底让她打消这个念头,还需多用用脑筋。”
梅酿垂眸,陷入沉思。方远又说:“不过也不是不行,她家中这样想对付也很简单,还得看夫人您的诚意。”
梅酿蓦然抬头。“诚意?你想要什么诚意?”
方远倏地笑:“夫人,小的只是想多靠近您。”
他这话说的太直白了,只怕把野心都放在脸上。梅酿震惊,不可思议看他。方远露出一口白牙,笑的有些猥琐,“夫人,您有没有想过,顾大人这样对你,你就要忍气吞声吗?您也应让他着急上火才对。”
“小的瞧您这双手如此白皙,养尊处优地,定是没做过什么重活,往后便由小的来呵护您的手。”
方远不断勾着,让梅酿心中凌乱不堪。最打动她的是方远那句话,是啊,顾决都可以和别的女子牵扯不清,那她为何不行。她如此守着清白之身,还不及顾决那个神秘女子哼叫一声。她想的越多,便越是能让方远看出端倪。男人更大胆靠近她,慢慢地抬起她的手,将之握在手里。梅酿没反抗,整个人好似僵住一样,看方远,看的久了,将他当成顾决。方远不经意瞄了眼梅酿身后的地方,那里正燃着根香,香气上升,这才是方远做的事。梅酿其实从进来便闻了一种香,有迷惑的作用。……等她再醒,事情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梅酿不可置信地看凌乱的床,看衣衫不整的自己,看那床布之间,她一直守着的那滴处子血。梅酿高喊起来。方远行来,看她这副样子不在乎的笑了笑,将所有过错都怨在她身上。“夫人,您醒了,您不要太紧张,你我的事情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您放心,我会替您保密。”
“毕竟是您自己爬上我的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