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眼山。
蓝军指挥部。 少校道:“据我方侦察人员传来消息,红军已全部脱险,现正向紫罗山进发。根据演习规则,我军只有在凌晨三点之后,才能对紫罗山发起猛烈攻击。”肖彪道: “红军脱险,早在意料之中。至于我军对紫罗山的攻击时间,可以灵活一点……” 少校心领神会,暗暗一笑。 其实紫罗山是一个地名,并非只是一座山。它的地势较特殊,四周高,中间低,被一排山峰包围。 山上植有少量的桐木及毛竹,大多矮小。 想要通过紫罗山,必走钻过此山的唯一一条小道。如果红军行军至紫罗山的中间,一颗炮弹击来,你想结果会怎么样呢? 这个狗头军师嘿嘿笑了两声,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苦悲叫来一个头脑灵活的队员,此人叫武力,听说这个人经常能想出一些怪点子。 苦悲把地图交给他,作为向导,引队伍前行。 猫耳山去紫罗山有两条路,一条大道,一条小道。大道是一条平坦的柏油路,走起来比较舒坦。小道即山道,虽然路面崎岖不平,但可以提前十分钟到达目的地。 走到一个岔路口,前面是大道,右边是小道。 武力忽然站在队伍前面叫停,面向苦悲道: “苦队,走大道还是小道。”
苦悲也停下来,环视了一眼周围,再看了一眼小道,说道: “你认为应该走哪一条道呢?”
武力摇了摇头。 苦悲又转向文副队长,刚好文清也转过来,四目相对,文清心虚,赶忙避让过去。 众人都把目光投向苦悲。 只见苦悲神情庄然,双目深邃,宛如一尊佛像。他收回目光,道: “我猜想肖彪会认为我们走小道,我们就赌一把,走大道吧!”
文清一听急了,不解地问道: “苦队,走小道至少可以提前十分钟,根据演习规则,只要时间一到,蓝军便可向我军规定的阵地开炮,时间就是生命,早些通过不是更安全吗?”
苦悲拉紧的脸更严肃了,解释道: “如果我们走小道,正中肖彪的下怀,到那时,只怕我们所有人无一人能生还!”
众人哪里肯信,都瞪大了眼,眼光中尽是狐疑。 文清想,这家伙说话也太耸人听闻了,前提十分钟到达目的地,反而合“无一人能生还?”
那如果走大道,推迟十分钟,就能安安全全走出紫罗山? 假如是这样,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蓝军所有的人都是脑残。 一丝不屑的神情从文清的脸上掠过,刚好被苦悲捕捉到了,他们又是四目相撞,文清则又避开了。 苦悲知道大家不相信他,也不做过多的解释,时间的确很宝贵,没必要为了一点鸡毛小事干耗着。 何况自己是红军的指挥官,拥有最高决定权,似乎没必要向一众手下解释。 苦悲以一种干净利落的口气命令: 按原计划,不改道,仍然走大道。 武力刚想说话,但被文清制止住了,只好从大道的中间走开,至一边,一招手,队伍便又向前进发了。 所有人走后,文清留在最后面。没有人发现,从他的嘴角流露出一丝狰狞的微笑。 途中,文清让队伍休息了两次。向队员问这问那,细致周到,这位副队长显示出过分的热情,让队员们感动不已。 只有苦悲觉得文副队长不对劲,从猫耳山到紫罗山,几小时的路程,这些队员的身体素质都是何其强大!走几个小时的路用得着休息两三次?用得着这么热情的安慰吗? 他们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 分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苦悲并没有拆穿他,因为自己也没有什么铁证,只是猜测而已。 他只能随时观察,搜集证据。 离紫罗山还有两公里远时,文清叫停了队伍,众人不知道是何原由,问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为何还要停下来休息? 文清说马上就要进入紫罗山了,接下来的路是一条崎岖不平的小径,天黑路滑,非常不好走,因此提醒一下。 大家想也对,正准备体息。 时间正好是凌晨三点。 突然从紫罗山的方向传来几道强大刺耳的暴炸声,接着浓烟滚滚,火光把半个天空都照亮了。 大家的眼睛瞬间都睁大了,惊愕的表情定格了好久,都在庆幸队伍没有提前到达紫罗山。 只有苦悲眉头皱起,他搞不清文清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 接理,如果文清是蓝队的卧底的话,他应该在蓝军炮击之时,同时把红军引入紫罗山,瞬间便可让红军灰飞烟灭。 可是让人想不透的是,这一路过来他老是在挨时间,因为只有提前赶到,才存可能撞上炮弹。 到底是什么使文清改变了原有的计划呢? 苦悲一时想不清楚。 所有人都自发地走到文清的面前,向副队长说谢谢。文清的威望一下子提高了七八个档次。 此刻,文清似乎很激动,举起手,示意让大家停止这种活动。他本想说一句感谢之类的话,但变成了另外一句铿锵有力的话: “兄弟们,出发!”
大家在这一半严肃一半活泼、一半公事一半私事的氛围中,都不约而同地重新排好了队列,一个个精神抖擞,向紫罗山奔去。 走到被众山包围的紫罗山,大家一看,原本凹下去的地方在原来的基础上凹得更凶了。 先前的道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炮弹击打成的坑坑洼洼。 大家只好在坑坑洼洼中行走。 苦悲一直在后面盯着文清,看他趁大家不注意,又在搞什么名堂。 可是,苦悲盯了很久,并没有发现文清有什么反常的行为。 这使苦悲十分不解,文清此次的表现非常可疑,但就是找不到半点证据! 由于在路途中小憩了两次,耽误了一些时间。到紫罗山后,苦悲命令取消休息,天亮之前必须赶到玉指山。 这次苦悲留了一个小心,不能按演习的时间正点到达某地,不然又有可能遭到蓝军毁灭性地打击。 文清开始走在前边,后来就偷偷走到后面去了。 他一边走一边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蓝军的炮火竟然提前攻击紫罗山?难道是双方之间时间对接有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