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冉宁你也在呀!”
关祺一天天根本闲不住,可哪怕是这样,还是因为体测的时候得了高分,而被系里面的同学拉来参加运动会。
冉宁刚刚做完热身运动,上下大亮了一番穿着单薄的关祺,从心里升起一股当家长的无奈来,皱着眉头吐出一句:“你那么忙还报名干什么?”“哎……我这不是想着毕竟还有时间么,正好儿也活动活动。”
听着关祺的解释,冉宁基本上就已经知道是怎样一段前因后果了。嘴里不怎么饶人,却还是放缓了自己热身的频率,不着痕迹的等着关祺追上自己的速度。 没过多一会儿,关祺的热身工作看样子是快要糊弄完了:“啊,还没问你……话说你是参与什么项目呀?”
两个人锻炼没练多久,倒是关祺的嘴一直没停下来。好不容易不怎么说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零食,又开始吃上了。 “十点了,刚刚你不是说……” “啊啊啊啊,怎么这么快就十点了?”
听到冉宁的报时,关祺直接从长椅上窜了起来,“我走了,我走了,要晚了!之前和龚玉笙约好了今天要让他看看屋里还用不用收拾。”
“我之前不就和你们说么,等到我腾好一间屋子的,就把你们都叫过去!”
这段时间,冉宁也已经习惯了关祺的性格和行为,对于这种忙忙叨叨的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唯一佩服的莫过于后者忙、乱之中,愣是不怎么出错。 真出了问题,也能很快解决——冉宁有时候也蛮佩服关祺这种能力的,至少自己是做不到的。 “哎,你别上手儿啊,好了伤疤忘了疼是吧?”
看见关祺过来那一刹那,龚玉笙就料到是少不了这一出儿的,一个侧身护住了自己手边儿的半成品,只把白眼儿留给了关祺。
别看这边儿和关祺说着话,龚玉笙手底下也没停下来。稳稳的拿着手里的毛笔,拉了一条平直的线,在红底儿的漆器柜子上画上一道水纹。 上下左右的扫了一眼刚刚这两笔,龚玉笙把毛笔稳稳的往一旁的碟子上边儿一架,挥手赶起关祺来:“你躲远点儿!”关祺闻言撇撇嘴,往后让了半步儿——但凡是别的情况下,关祺少不得要和发小儿争论上两句。可是漆器面前,关祺还真没有那个胆儿! 话说完,龚玉笙抄起笔来又继续画开了。 “你这画的什么?”
“描金。”
“哦,那和你之前说的那个平金开黑不是一个工艺是吧?”
一个问题还没结束,关祺紧跟着又抛出一个,“我看资料说这些是从日本学来的?可是不应该啊,我看早些朝代的出土文物好像……”
“中国传出去,日本发展了又学回来,在国内继续发展才成了现在这样……我记得我是不是和你说过?”关祺的问题实在是太多了,一天天的龚玉笙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回答过一遍了。
“那这个和你做那叫什么……勾刀彩绘也有异曲同工之处?”“嗯。 “你们这手真稳,和我现在用电脑做那些设计可以撤回不一样,一笔出问题是不是就都得重新来。”
“也不是不能挽回。”
可算是有个正经和专业有关系的问题,龚玉笙也肯放下笔给自己发小儿一个正眼儿,“我们可以拿类似稀料,能够稀释生漆的东西擦下去再重新画。”
“嗷,我还以为没有撤回功能呢!”
“但其实即便是可以重新画,还是能够看出区别的。”
“哦……” “其实也没有什么。既然知道只有一次下笔的机会,那么做好打算就大胆的下笔。这和画国画是一样的,一旦犹豫了,反而就不能看了。”
画只有一笔,人生中的决策也只有一次,既然有了想法又相信能够成功,就应当大胆去做,不负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