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才会是想转移警察视线,随便给尸体安个身份。”
“奉天分析不无道理,昨日我与袁弘策呆了大半天,他气定神闲,应是想好了退路。枯井旁,面对二夫人随意给尸体安插身份时,袁弘策没有反应,但当咱们问起菜园时,袁弘策却对二夫人使了眼色,二夫人也马上明了,便差丫鬟去叫田伯了。”
组长抽完一根烟,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二夫人是有些小聪明的,但聪明容易被聪明误。她跟袁弘策之间,相处了这么久,自然也心有灵犀,凡是无需多言,一个眼神足矣。”
我走到暖壶旁,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掉。“田伯的尸体倒无疑点,老鼠药也不是被人强灌。强灌捏开嘴,是会留下淤伤、指印的。所以他是甘愿服毒。”
法医程亮说道:“服毒后体内极为痛苦,他也几乎在隐忍,并未有过多挣扎,随后便死亡。死亡时间应跟苏礼伯差不多,或早些?”
“若是早些,那就童佛找我入朱宅时,袁弘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我深吸口气:“看来不管是朱广闻、陶正南、苏礼伯,死亡都与慕连茹有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袁弘策非要杀死这个乐师呢?又是什么原因让陶正南如此惧怕东珠丢失?”
“吴勇,听说你垂怜竹里茶社女老板,东珠就交由你。”
组长秦浩拿起装东珠的布袋,扔给吴勇说道。吴勇接过东珠,挠了挠头,扭头看了眼董莉,嘟囔地说了句“哪有的事儿,是她垂怜于我。”
“将东珠拿给女老板看,或是从她口中套出毁容慕连茹来茶社应聘时所报的地址。”
组长秦浩说道:“这就看你的本事了,我不建议你用些男色。“咦,勇哥哪来的男色?”
董莉故意打了个冷颤,端起咖啡喝了口压惊。“没准我这款最受女强人喜欢。”
吴勇将袋子揣进兜里,然后看向我说:“奉天,要不咱俩一起?”
“他还有别的任务。”
组长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昨日你赖在佛堂,跟袁弘策大夫人也聊了许久,能让她开口么?”
“枯井内女尸既已挖出,恐怕已经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应是会开口的。”
我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回道。“那一会儿你跟孙肖汉一起进袁宅。”
组长秦浩看向孙肖汉说:“我见袁弘策手腕之上也带有手串,盘得色泽不错,肖汉应该与之有些共同话题,找机会探视下袁弘策胳膊上是否有抓伤,顺便拖住袁弘策,省着他打扰了奉天与大夫人对谈。”
“那我得找个盘的最好的手串跟袁弘策论论道。”
孙肖汉打开抽屉找了找,然后说:“不对,找个成色不好的,这才能有机会去摘他的手串,对。”
“我就拿着董莉画出的画像,去跑跑唐装店,刚你说的那个叫什么来着?”
组长秦浩询问道。“福祥记。”
董莉回答完又告知了大概位置。“成,分头行动。”
组长秦浩将烟掐灭。程亮将咖啡杯里的咖啡喝完,然后也起身说:“我得去补个觉,然后还得去朱广闻家,在研究研究那女婴的尸体。”
“对了,说到这儿……”我若有所思地看向程亮询问:“枯井女尸能检查出是否生过孩子么?女婴是否娇美慕连茹所生?”
“枯井里挖出的女尸没生过孩子。”
程亮回答。“确认?”
我有些疑惑,既如此那女婴便不是苏礼伯与娇美慕连茹的孩子。“十分确认。”
程亮肯定地回答。他说完后便离开,吴勇也收拾了一下先行走了,孙肖汉找好手串,便走过来说了句“我先去取车”随后也出了办公室。我将背包拿起,查看了下里面的物品,都带齐全这才背起离开。来到楼下时,孙肖汉已取来了摩托车等着,我坐上副驾驶位。吴勇开摩托猛,孙肖汉倒是稳妥,一路慢悠悠,遇见马车也不按笛。到地儿后,孙肖汉跟开门的护院说了来意,便领着他去见袁弘策了。我则在半路捂起肚子,声称要去趟茅房。这手段虽低劣,但好用,护院要叫人领着,我便借口说昨日已经呆了一天,知道茅房位置,便直接去了佛堂。佛堂清净,也无人看守,更无丫鬟。我走到门前,轻敲了几下,然后说道:“大夫人在吧?”
“进。”
大夫人应是听出了我的声音。我走进去,将房门关好,然后坐在蒲团之上,跟大夫人面对面。她缓缓睁眼,看向我说:“日落之前挖出了女尸,昨个你赢了。”
“大夫人身体还好吧?”
我关心询问。“无碍,就是气血攻心晕厥了过去。”
大夫人回道。“昨日不是赌约,也不论输赢,若轮胜负,袁弘策才更胜一筹。”
我心平气和地说:“田伯吞了耗子药,死前留下遗书,将所有事都承担了下来。”
“孽啊,佛堂之光也挡不住冤死之魂。”
大夫人一脸愁容,不再如昨日那般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