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他再去钱庄低息借钱,再开一地,赌上二十年,仍要将地开出来,不料又遇百年不遇之风雨,再将地淹没,又是付诸流水。”
“他相邻之人,也遭遇相似的苦厄。当下便舍身而去,留下妻儿孤寡两人,从此辛苦世上,不知何处行事。”
讲到此处,连岳是非也是无奈的摇摇头。总有些人天公不作美,灾劫困苦,世人难料。听得秦一恒都有些恍惚,秦一志也是道:“不知道长所说此人在何处,若是近处,我或许可以援助一二,略尽绵薄。”
岳是非笑着道:“倒是不用,因为我所说之人,不敢气馁,再借钱开地。抵了自己的三十年。”
“好在这次,不负有心人,他再次开地。没有再遭苦厄,虽背负债务,开地之后,却也让家里生活提升不少,还得以送孩子入学读书。虽不知前路如何,至少当下还算光明。”
再看向秦一恒,岳是非又道:“所以,你说自己努力多年,舍不得放弃,不过是你自己的执念罢了。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是你自己的机遇,是否要把握,全看你自己。”
“对了!”
岳是非说完话,原本要离开这间正厅,临到门口,岳是非忽然想起什么,又说道:“你既知道另一个你会放大你心里的负面,如今你难免对我们有怨气。”
“我是不妨的,你若是想来,大可试试。但是……”指了指菘蓝,又指了指秦一志,岳是非笑道:“你一身蛊术,你的哥哥,亲人,他们可扛得住?若是你动了不轨之心?该如何?”
秦一恒愣了下,她居然完全没想到这一点。被岳是非如今一提醒,她也不禁惶恐起来,连忙说道:“道长,你可有法子困住我?勿令我做下不可饶恕之事。”
困住她的办法不是没有,但岳是非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用。若是能逼她一下,让她做出正确的事,倒也是好事,也是看看她,到底还有无可救药?是青春常驻更重要,还是她的家人更重要。一是人之贪着,一是人之善性。二者皆人之本生,自先天所来。但人是上是下,是仙是魔,就看这一念的抉择,当下即明。所以岳是非摇头道:“我对你们蛊术不通,也不知你能做出些什么匪夷所思之事,如何能保证在不伤害你的情况下困住你?”
“那要如何是好?”
秦一恒慌乱到极点,连站也有些站立不稳。扫过还显镇定的秦一志,她其实心里已经明白了岳是非的意思。“还需要我告诉你该如何是好吗?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岳是非笑了笑,将她逼到绝处,才能让她做出决定。“道长,你说的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山上,借药泉力,涤尽一身蛊术。”
终究,她也苦笑了下,做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