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看她故作释然的表情,叹了口气,“等合作谈成了,接了夏伯母赶紧走,别再回来了。”
“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阿昭,时间会教会人道理,不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快休息,你昭哥还用不着你来教育!”
夏书禾被他推着进了酒店房间,房门被他从外面拉上。夏书禾有点绷不住了,倚着门板身体往下滑,坐在地上,烦躁的把头发往脑后推,不应该放弃圆圆,不应该嫁给宋砚舟,不应该回国,不应该的事情有太多了,往前数都不知道哪里才是开始。她坐在地上发了十分钟的呆,手机又响了,夏书禾调整情绪过后,接听,那侧是清冽的男声,“禾禾,有吵醒你吗?睡醒了有点想你,合作进展的怎么样?”
夏书禾不太愿意与别的男人再涉及感情方面的事情,避重就轻的回答,“徐总,新的策划书我会发您邮箱里,这边还是凌晨,我该休息了。”
“可以,你快休息,小陈说你一晚上没回酒店,我刚醒来打电话问一下你情况,禾禾,自己注意安全。”
“谢谢徐总。”
那侧的男人最后又问了句,“我今天要去看承煜,你有话想跟他说吗?”
“徐总,谢谢您,我希望他开心就好。”
这晚上在医院吹了风,到天亮开始夏书禾断断续续的发烧,几个同事来给她送早餐,看到人已经陷入了迷迷瞪瞪的昏迷状态,赶紧把人送去了医院,这些人个个人精一样的,觉得夏经理大概跟老板有一腿,一个个的赶紧给老板通风报信。夏书禾还没醒,她的病情已经被徐令烨摸了个清楚。中午的空子,倒是郑容过来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寒暄了几句不肯说实话,夏书禾生着病,实在没这个耐心,干脆问:“郑姨,我知道您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实话,我还不会无理到拿您撒气的地步。”
“昨天澜园的夫人过来了,下人们一会儿没注意,夫人把圆圆小姐从楼梯上推了下来,摔伤了手臂,圆圆小姐不知道是不是吓着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无论先生怎么哄,小姐一句话也没说过,太太,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圆圆小姐是希望您过去的。”
夏书禾舒了口气,“宋砚舟让你过来的,还是你自己偷着来的?”
“我看小姐可怜,知道您在这住院,先生没说,但我……”“郑姨,我知道您对圆圆好,可没他的允准,我见不到圆圆,你回吧。”
夏书禾甚至痛恨这时候自己的理智,她明明可以死皮赖脸的去求宋砚舟,让她见一面圆圆,哄哄受伤的女儿,可现在却为了丁点的面子强装镇定。郑容待了一会儿,没哄到夏书禾心软,有点自讨没趣的走了,夏书禾看了一眼身旁的秘书,“茵茵,你帮我查个人,住在澜园,是宋氏集团宋砚舟的母亲,叫于瑛箬,你帮我查一下她每天的行程。”
都是成年人了,做错事情,总得付出什么代价。蒋茵没多问,点了点头,领导交代的事情她都会去认真完成。晚上是薛成简联系的夏书禾,接到电话时,夏书禾还以为是要谈工作上的事情,没想到这人张口就说,“小禾,你小女儿在医院闹绝食呢,舟哥不愿意低头求你,但你这个时候去病房看女儿,他肯定不会拦着你了,你自己考虑吧。”
“薛成简,大家十几年的交情,我不是道德绑架你,但你趋炎附势为了巴结宋砚舟给我使绊子,你觉得惜得理你吗?”
“买卖不成仁义在,我只是提醒你一句而已,你不愿意去看你女儿就算了,小禾,挂了。”
夏书禾叹了口气,烦心事一桩接一桩。……晚八点,夏书禾准时出现在帝亿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她敲了敲门,几番犹豫之下,试探着去刷了指纹,门开了。她生病没好,看到坐在茶几旁抱着电脑处理工作的宋砚舟,有点有气无力,“我去洗澡吧,洗完澡我等你忙完工作。”
难得,这人没说什么讽刺她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给了个眼神。夏书禾洗完澡吹干头发,这人放下电脑往浴室进,“外面等我。”
他的电脑没合上,夏书禾看了一眼,是一份骨髓捐赠协议的文件函,乙方是个一岁多的孩子,甲方是宋翎媛,而甲乙双方都不满十八岁,需要监护人签字。夏书禾花了一分钟的时间理解这份文件函的内容,宋砚舟要让四岁的圆圆进行骨髓捐赠?这个受赠的孩子是谁?为何能和圆圆的骨髓匹配,夏书禾甚至怀疑,宋砚舟故意敞着电脑,让她看见这份文件。他洗完澡出来,夏书禾不客气的问,“我那天从眉山居离开时,听见里面有孩童的啼哭声,你有婚外生子吗?那个孩子的母亲,是殴打圆圆的那个人吗?”
男人擦着头发,吝啬的给了她一个眼神,“跟你有关系吗?”
夏书禾高烧不退,愤怒的情绪更是往脑子里冲,她头重脚轻有点晕乎乎的,想杀了宋砚舟的心都有,“你纵容你母亲和其他女人虐待我女儿,我有权怀疑你们母子想杀害我的女儿,转移夏家的财产,宋砚舟,我可以起诉你的!”
“你大可以去试试啊,夏书禾。”
他语气里的不屑一顾无疑是更加刺激了身为母亲的夏书禾,她跑到宋砚舟身边抓住他的手臂,“离婚的时候说好了的,你好好抚养圆圆,你现在这样真的有意思吗?”
“夏书禾,小瞧你了,这么急着投怀送抱?”
她生着病,洗过澡之后,脸颊红扑扑的,宋砚舟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高,眉眼的笑里还是带着嘲讽,“懂得取悦我的话,我可以让你见你母亲,或许心情好了你也能见到病中的女儿,你要再牙尖嘴硬,你信不信,我能让你后悔一辈子?”
夏书禾咬了咬唇,泪失禁的毛病没改,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她吸了吸鼻子,仰着脸,眨了眨眼睛挤走让眼睛模糊的泪水,“她才四岁,又受伤了,怎么能做骨髓移植,你把她的抚养权给我,等她身体好了,我一定配合让她给那个需要治病的孩子做移植,可以吗?”
“我有分寸,夏书禾,但我看你似乎并没有这个分寸,嗯?”
夏书禾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身高差距大,她踮着脚尖也吻不到他的唇,笨拙的去亲他的喉结,她不情愿,湿润的睫毛微微颤抖着。“衣服,自己脱了。”
夏书禾像个提线木偶,听从他的命令乖乖照做,放下一切尊严羞辱自己,企图去换取他的怜悯。后半夜时,夏书禾的理智全失,但不敢让自己有片刻沉沦,被他折腾的腿也开始疼,怎么都挂不住,垂到床上时还有些颤抖,膝盖的位置紧跟着红肿了一片。禁不住开始求饶时,夏书禾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一夜辗转,宋砚舟大有至死方休的意思。灯亮到后半夜,夏书禾看着他猩红的眸子,好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蛰伏的猛兽眼神里透露出未知的情愫,而夏书禾在探究这个眼神究竟代表着什么时,被他发现,得到了更严重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