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抓了个奸细!”
巡夜局内,小将兴冲冲地跑进院子禀报。院子里,陈广正和其他几个大村起义军的头领商议下一步的计划,听到喊声回过头去。“奸细?”
一个头领上下打量了白朴一眼,挥手示意道,“老子就看不惯这种白面书生,砍了吧!”
其他头领没有异议。刚才说话的头领是几人中很有影响力的一个,炼体达到了地元境初期的修为,一身蛮力力大无穷,早年间在外面干镖局的活儿,后来得罪了官家才回到村子里。陈广看到,这奸细在听到要被砍了时,目光里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是好奇,好奇地看着他,看着其他人,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倒真像个敬业的奸细。陈广摇头说:“还没审问就随意杀人,不妥。”
他一发话,其他人莫敢不从。“先放开吧,我问一问。”
小将让人把白朴放开。白朴活动了下筋骨,“噼里啪啦”一阵脆响,一听就不是文弱货色。众人面色变了变,不过没有人让陈广小心,毕竟陈广就是最强的。陈广的眼神凝聚了些。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比他大不了几岁的青年有种莫名的压迫感。“听说你叫陈广?”
没等陈广审问,白朴率先发问。陈广应道:“是。”
“你们这是起义了?与朝廷不死不休?”
白朴笑着问。陈广平静而坚定:“不死不休。”
其他头领嘴唇抿了抿,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陈广那样的决心。“好好好!”
白朴伸出手,“来,兄弟!”
陈广疑惑地与白朴握了握。白朴咧嘴,露出大白牙,灿烂地笑道:“鄙人鹅城商人朴断雕!”
“鹅城人?”
众人眼睛都是一亮。虽然消息闭塞,可他们仍旧听说了鹅城的大名!那可是被钱多来直接认定为叛乱的县城,更别说,相传黑山老妖,一个铸魂境的大妖,都死在了那里。鹅城巡夜局局长白朴的威名远播四方。而商人朴断雕,他们倒是没怎么听说过,但想来和白朴的关系不会浅,肯定见过大场面,否则如此淡定从容,就显得不正常了。“朴……朴兄?”
陈广试探性地喊了一句。白朴大笑,直接与陈广相拥,热情地拍拍陈广的背:“陈兄!”
两人分开,白朴的节奏搞得陈广一时没反应过来:“好兄弟,这你不请我吃碗酒?”
陈广愣神呢,其他头领热情地走上来。“吃酒,吃酒!”
酒宴很快摆好,一行人落座,在巡夜局招待的内堂把酒言欢。陈广虽然坐在主座,可显然对这种场合有些不适,只是静静坐着,并未说什么话。白朴拿出了鹅城特制的酒鬼茅山酒,给首领们倒上。头领们都是些莽汉农民,哪里喝过这种佳酿,一个个红了眼,纷纷再要。白朴叹了口气:“这酒不仅味道上乘,还富含灵气,能促进修炼,因此制作颇为困难,所以我也没带多少,你们实在想喝,可以去鹅城买。”
“这酒价格几何?”
“一百两银子一瓶,一瓶一斤半。”
头领们瞪大眼睛:“多少钱?”
“一百两一瓶,是很贵,”白朴欲扬先抑,“可这酒在省城都卖得火爆,你们想要的话,我给打个折,五十两白银一瓶!”
“五十两白银?”
头领们思忖着。这个价格,咬咬牙也能接受,他们刚攻破了县城,府库里有个一万多两白银。“现在这个阶段,公库决不能用来买酒!”
一直沉默的陈广发话了,他语气严肃,不容置疑。“那个……要不您尝尝?”
白朴端起一杯酒递给陈广。“我说过我不喝酒。”
“尝一口?就一口。”
白朴嘿嘿笑道,“您尝了酒后,我还能掏出你急需的好东西。”
陈广疑惑:“什么好东西?”
白朴笑而不语。陈广轻呼口气,无奈,接过酒杯,抿了一小口。然后他眼睛眨了眨,又抿了一口。接着,将酒杯里的酒全倒入口中,一饮而尽。感受着热浪伴随着灵气在体内扩散开,陈广惊奇地看向白朴。“嘿嘿,如何?”
“这不是酒,是灵药吗?”
“是酒,只不过夹杂了灵气。”
白朴笑道,“这种酒不仅好喝,还益于修炼,比那些所谓的烈酒好得多。”
“是这样的,是这样的。”
陈广赞同地点头。“除了酒之外,我接下来的东西,大家更需要!”
白朴话锋一转,变得冷库肃穆,他轻触乾坤袋。刷!铿!酒桌上,一把精钢长剑和一套黑色皮甲赫然出现!白朴拿起精钢长剑,指向那位曾说要砍了他的头领:“请把你的剑拔出来。”
那头领回身,把墙边的长剑取来:“如何?”
“与我交锋!”
白朴说着挥动手中剑。头领也举剑格挡。铿!——清脆的钢铁交击之声里,头领的长剑断裂为两段,掉落在地,乒乓作响。众人一惊,目光盯着白朴手里的精钢长剑,变得火热。“请来劈砍我。”
白朴又穿上了黑色皮甲,“用最大力气。”
头领接过其他人递来的长剑,不确定地问白朴:“你确定要刺?”
“我确定。”
“好吧……”头领用力刺向白朴。一片惊呼声里,长剑抵住了白朴的肚腹,却无法刺入!“用力!”
白朴喝道,“行不行?”
头领涨红了脸,大喝一声:“刺!”
撕拉!长剑撕裂的皮甲表层,就在众人大呼不好时,又惊愕地看到,长剑卡住了!透过裂缝,有人看到,皮甲内部,纤维一样的白色丝线将长剑的剑锋死死缠住,令其不得寸进。头领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这皮甲,忒狠了吧?白朴一肚皮把长剑顶开,而后笑着对众人说道:“众所周知,天下法宝兵器分为天地玄黄四等,寻常兵器多为不入阶或黄阶低级,中级,而我这皮甲的防御力,为黄阶巅峰!至于这把长剑,哼哼,为黄阶高级。有了这两把兵器,寻常驻防各地的天朝军,不会是你们的对手!”
陈广一下站了起来,和其他所有头领一样眼睛发亮:“多少钱?”
“皮甲,二十两白银一件,长剑,也二十两!”
白朴伸出两根手指,信誓坦坦,“要多少,我鹅城供给多少,没有钱,粮食灵药宝物一样换!”
众人兴奋不已,这价格属实亲民。有了这些,还要什么巡夜局库存的旧东西!陈广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了几分,问道:“你这样供给我们兵器,不怕吗?”
“我只想做生意,鹅城也一样,从未反叛,只做生意。”
白朴笑吟吟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