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都要告诉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家人一直在追查什么凶手,现在倒好,我成了无关的旁观者,反而是太子帮你捉到了凶手,你说,你要我怎么想?”
姜洛更加无语,她竟不知,沈铮也有这般强词夺理的一面。“这种事瞒着我,去见太子也瞒着我,我实在猜不透,你到底有多少事情瞒着我?我甚至有些怕了,万一我们成亲之后,你什么都自作主张,而我像个傻子似的被你蒙在鼓里,我岂不是成了天大的笑话?”
姜洛错愕地看着沈铮。沈铮是个武将,可他卸下盔甲之后,身上不见杀伐之气,翩然的模样与寻常的贵公子也没什么区别,然而此时此刻,沈铮像是变了个人,神情狰狞地质问着,好似姜洛犯了大罪。与沈铮的气急败坏相反,姜洛仍然很冷静。自从和沈铮定亲以来,每次见面似乎都要闹不愉快,不过是这回格外厉害些罢了。对于将来的夫婿,姜洛曾经有过许多幻想。包容,宽厚,信任和关怀,是姜洛渴求的品质。沈铮也曾对她表白,口口声声都是喜爱,关于离魂术的事,沈铮却无甚所谓,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至少,沈铮应该问问详情了解结果。事到如今,离魂术的事情被重提,却是因为姜洛和太子见面未曾告知,从而惹怒了沈铮。姜洛深觉无力:“沈将军,既然你对我们的亲事不抱希望,不如你回去后认真想想,若是你改变决定,我无话可说。”
“你说什么?你怎么敢……”沈铮大怒。姜洛这是在要挟他?他的未婚妻私会太子,他难道不能问一句?姜洛不知羞耻不说,居然还要挟他!“你死了心吧!我绝不会退婚的,就是太子对你有别的想法,我也永远不答应,这辈子就是绑,我也要和你绑在一起。”
再一次,姜洛和沈铮不欢而散。沈铮的怒容人人可见,禹阳侯府的下人都吓得不轻。姜熙听闻沈铮来了,兴冲冲地赶来,却只见到了一个决绝的背影。“妹妹,这是?”
姜熙茫然不解。“没什么。”
姜洛很疲倦,不愿多说。姜熙犹豫了一会儿,说道:“妹妹,沈将军是个磊落之人,你有什么心思直言就是,千万别遮遮掩掩地矫情小性儿,沈将军性子刚直,做不来低声下气那一套。”
姜熙不问经过,上来就认定了结果,把已经耐心耗尽的姜洛气笑了。姜洛道:“我就是这个脾气,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姜洛说罢,当着姜熙的面喝道:“关门,送客!”
……太子回到东宫,周善急忙禀道:“主子,沈将军来过了,我看他来势汹汹,像是受了刺激一样。”
“可有说是什么事?”
周善迟疑说道:“沈将军不肯说,只是他手里攥着东西,我瞧着,像是东珠。”
东珠乃是女子所用之物,沈铮拿着东珠来见太子,实在是叫人心中生疑。太子微一沉吟,唤来了景温。很快,景温将沈铮来东宫前后所见之人都查了个清楚,一五一十地禀给了太子。仍然留在禹阳侯府的景钰接到暗信儿,不由心中一喜。景钰是东宫的暗卫,当初她奉太子之命,来到禹阳侯府留意姜洛的行踪,而今姜洛已经和沈铮定亲,却迟迟不见太子叫她回去,景钰不免着急。得了消息,景钰急忙去了东宫,本以为是有新的指令,想不到还是被问起关于姜洛的事情。景钰十分不解,把沈铮怒气冲冲离开禹阳侯府的情况说了一遍。至此,太子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他心中顿时有了决定,韩家,不能留。韩家,韩萱丽的夫家胡家,根本不在太子眼里,无论韩琪丽如何,都不过是跳梁小丑,太子之所以没有出手,不过是觉得无所谓。既然韩家先生了事端,那就是找死了。韩二姑娘素有美名,这几日来,称赞韩琪丽的人更加多了。韩二姑娘守孝三年,如今出了孝期,又开始了新的善行,京都收留孤儿的慈善堂,收到了韩二姑娘亲手给孩子们做的衣裳,街上流浪的小乞儿,收到了韩二姑娘赠予的衣裳食物。不止这些,每回韩二姑娘出门,遇上可怜人都会出手相帮。韩二姑娘做出种种善行,自己却非常朴素,她衣裳半旧不戴首饰,一双素手既不嫌弃哭啼的孩童,也不厌恶腌臜的妇人,或抱或扶,都笑意吟吟和蔼可亲。一时间,韩二姑娘胸怀大爱悲天悯人,是天定的国母一说,传遍了整个京都。皇后早已经摆明立场,是十分认可韩二姑娘的,奇怪的是,圣上和太子态度不明。突然地,韩二姑娘出了意外。韩二姑娘近日常常出门,都是在市井间行走,美其名曰关怀百姓,这一日艳阳高照,韩二姑娘却在大街上遭人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