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崩溃的,是云氏。“夫君,我肚子好痛啊。”
在精神紧张的时候,云氏骤然倒在蒋明的怀中痛呼,捂着腹部的手直接分明,青筋暴起。蒋明看着她痛苦的模样,顿时慌乱不堪,他焦急的看着依旧面无表情的林清,低头请求道:“少卿大人可否让内人先出去歇息一下,她上一次就在佛堂差点小产了。”
林清指了指一旁的程大夫:“蒋世子别担心,术业有专攻,不如让程大夫看看世子夫人到底是因为什么腹痛不止的。”
几人顿时摸不准君无意和林清的意思,难道他们要眼睁睁的看着云氏小产不成?程大夫摸脉诊断,只是说云氏是因为这里的血腥味太重了,导致胸闷气短,引发的腹痛,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瓶中倒出一颗药丸放在她鼻尖闻了闻,云氏紧绷的身体,在闻到药味的时候顿时缓和了下来,蒋明见状也松了一口气。“少卿大人,怎么不见刘知府请来验尸的那位仵作?”
曲颜桑手上昏迷的事情,只有程大夫知道,其他人都被关在院中或者地牢中,倒是十分好奇之前一步不离的曲颜桑今日怎么不见。林清看着问出此话的蒋英,面色淡淡道:“昨夜,她前来佛堂查案,被人袭击,受重伤昏迷,就在侯爷站着的那个位置,用的正是你面前佛龛里的宝相之一。”
蒋英犹如受惊的兔子,乍然逃窜至蒋明的身后。蒋明则是面带惊讶,却也没有特别的意外,惊讶了一瞬之后,所有的注意力又回到了云氏的身上。又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林清才站起身,指着满墙的符文咒语说:“经过字迹对比,这里的符文都出自顺安侯夫人之手,而且都是用血画上去的,虽然时间久远,但从血迹颜色的深浅里,还是能够推断出大概的时间。”
“而这里的图案,也已经全部拓印下来,送往附近的佛寺进行辨认,各位稍等片刻,马上就会有回复了。”
“而小曲在受伤昏迷之前,也看见了凶手的脸,给我们留下了提示。”
闻言,几人脸色的表情精彩至极。林清将他们的变化的眼神收入眼中,却慢慢讲起了故事:“十年前,云州大灾,朝廷拨付的安置金却在一位小官吏的护送下,消失不见,无数的金条连同这位小官吏彻底消失。云州百姓得不到安置,死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甚至易子而食。”
“在官吏的家人们严刑拷打全部死去之后,顺安侯上门求助云州豪绅,请求他们伸出援手,在顺安侯再三上门请求之下,他们选择捐出了部分家财,让云州保留至今。”
提及往事,刚才还躁动不安的蒋英瞬间安静了下来,视线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云州大灾结束的三个月后,顺安侯府修筑完成,本该修筑池塘的位置上,换成了一座白越是堆砌而成的赏月阁。原定的池塘缩小面积,修筑在顺安侯府的最北边。”
“与我们脚下这座佛堂,一南一北遥遥相望。”
“很快,池塘闹鬼的消息传了出来,侯爷为了平息流言,选择将这个池塘封掉,不许任何人靠近。在侯爷与夫人为池塘问题吵闹而小产之后,夫人搬进了佛堂,从此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佛堂,不理世事,一心只想着抄经恕罪。”
说到这里,他抬头指着墙壁上的符文,笑道:“现在看来,这么多年了,顺安侯夫人虽当年的事情还是放不下,她被困在了这个业障里,解脱不得,只能日日有人有人看着自己沉迷其中,最后彻底疯魔。”
周氏尖叫着,发出嘶哑的哭喊声,她抓着自己的头发,在佛堂里上跳下窜,又哭又笑的。在几人震惊的视线中,周氏竟然贴在墙壁上,用舌头去舔上面已经干涸发黑的血迹。林清依旧淡定如初,他拍了拍身上看不见的灰尘,走到佛龛面前,拿起那座沾满血迹的宝相,在惊呼阻拦声中,狠狠的砸在旁边的两座宝相上。就在书案背后的墙壁上,一道暗门凭空出现。在暗门开启的同时,刺鼻的香味随之在佛堂里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