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文卿进行催眠的时候,她很快就清醒过来,之后被文卿试探发现自己的催眠没有起作用。那时候灵山寺的案件已经大部分明了,文卿没有机会再对曲颜桑进行催眠。“那不会有影响的话,她之前想往墙上撞是怎么回事?”
神医揪着自己的胡子,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思索了许久猜得出一个结论:“可能第一次失败后,那人增加了其他什么手段来控制她,也有可能是再次催眠的时候,与她之前种下的催眠产生了冲突。”
在这里得不到答案的君无意决定去问问做下此事的人。——在御书房里泓熙帝处罚贤王府的态度已经不言而喻,宗人令再怎么想偏袒,在看见了那一条条罪证也无话可说,想说出口的求情也都成为了一句:“全凭圣上做主。”
等事情安排好,泓熙帝才传贤王妃与惠敏郡主进宫面圣。惴惴不安的贤王妃带着惠敏郡主来到御书房的时候,出乎众人意料的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主动提出一切都是自己做下的事情,与贤王和惠敏郡主无关。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做了什么事情,但进宫前惠敏郡主的反常引起了她强烈的不安,现在东窗事发,泓熙帝是不准备放过惠敏了。所以她先发制人,想提前开口为自己的女儿承担下来。贤王妃的防线很快就被泓熙帝的几个问题打击的溃不成军,她根本回答不出来最近几次贤王府的收支进账,更加不清楚贤王府的侍卫影卫的安排。“那天,下官带人搜查到张诚的院子里,贤王妃如此迅速得到了消息,是否是让人时刻监视着张诚?”
防止张诚突然反水,带着贤王好不容易寻找回来的蛊虫消失不见。依旧跪在地上的贤王妃愤恨的瞪了他一眼:“本王妃关心自己娘家侄子有什么问题?难不成让几个小厮时刻注意他的生活起居还犯了你大理寺的那一条刑律。”
色厉内荏的贤王妃依旧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泓熙帝也不与她多说废话,直接看门见山的问她:“是不是你与张诚提出,让张氏夫人成为张诚的药人,为贤王府做事的。”
贤王妃听到这话,双腿颤抖,脸色血色尽失。“还是说,你推荐的人选是你的亲哥哥,正好你也能借此彻底的控制张家。”
虽说是疑问,但贤王妃此时的状态明显就是承认了泓熙帝的话就是她最初的打算,此时的贤王妃开始在思索这件事情是怎么暴露出去的。“圣上明察,臣妾……臣妾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张家在圣上面前说了什么?”
“张氏夫人的尸体被蛊虫啃食的残缺不堪,张诚因为蛊虫受损而遭到反噬,张家现在还在清理满地乱爬的蛊虫,现在可能没有精力来朕的面前揭你们的老底了。”
从走进御书房就一句话没说的惠敏郡主此时猛地抬起了头,双眼之中充斥着震惊。在贤王府和张家被禁卫军包围之后,贤王府就失去了对张家内部的消息,惠敏郡主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无法控制的地步。泓熙帝将她的震惊和贤王妃的惊恐收在眼中。“不止是张家的事情,朕听说了一些关于惠敏你的事情,为了不偏袒任何一方,朕才传你进宫,为自己说几句辩解的话。”
泓熙帝话说的模棱两可的,惠敏郡主一时间也搞不清楚是自己做的那件事情被君无意送到了泓熙帝的面前。此时她的视线扫过一旁坐着的宗人令和凌海瑞,迅速垂下眼眸想泓熙帝请罪:“还请皇伯父恕罪,惠敏不知道一个沈望会引起这么大的连锁反应,只是那沈望妄图非礼惠敏,惠敏失手才将他勒死的,还请皇伯父降罪。”
惠敏是会避重就轻的,现在只提及自己因为沈望的逼迫而对他下了手,其他的事情是丝毫不提。泓熙帝也不着急揭穿她,淡淡的问道:“按照你的意思,那沈望就是一个无耻之徒死有余辜。那为何自称出城去八仙观的你还待在金陵城里,甚至差点在春风楼那种地方被非礼。”
惠敏郡主跪在地上,极力的思索着该如何去回答泓熙帝的问题。感受到泓熙帝身上的威压,年纪尚轻的惠敏郡主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贤王妃之前在慈宁宫攀扯张家,张诚的母亲以自己的性命为张家换来了一次机会,她不可能现在再去那张家做借口。若没有张家,那他们之前在慈宁宫里说出的话就成为了笑话。明明是可以解决的局,现在顿成为了死局,不管往哪个方向似乎都没有很合适的路。“回皇伯父的话,惠敏是因为温氏温荣的一封书信,改变了出城的计划。”
温氏求娶大雍宗室女,世人皆知泓熙帝宠爱贵妃所出的公主无忧,爱若珍宝,绝不可能将她嫁入温氏,偏偏温氏就在求和书里明里暗里的让泓熙帝将无忧公主嫁给温荣是话,与此同时温荣也奉命来到金陵城和贤王府的惠敏郡主搭上线。高诶惠敏郡主,泓熙帝是不会让无忧公主坐上前往巴蜀的花轿的,现在宗室里适龄的只有惠敏郡主,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温荣以此蒙骗惠敏,趁机将惠敏囚禁在春风楼里,差点被沈望非礼的那一次,惠敏差点就逃出来了,除了沈望的事情还是被温荣抓了回去,还遭受了他们的辱打。”
“母妃传信给舅舅舅母也是因为惠敏的名声,她也是着急了才出此下策,还请皇伯父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