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想到了老宋,拍脑门道,“不如先给老宋打个电话,让他发动一下在东南亚的人脉和资源,多留意那那几个武装基地的动向。”
我迟疑道,“这样做不太好吧,老宋毕竟只是个普通人,自从上次去缅北后,人家的小日子已经恢复了平静,我们贸然把他卷入这些事情里来,只怕……”杨一凡反驳我道,“只是替我们打探一下消息,又不需要参与动手,能有什么麻烦?再说了,我们对东南亚不太熟悉,去了那边还有不少仇家,要是没个熟知当地人文的做向导,恐怕什么都查不出来。”
我琢磨了一下,感觉挺有道理,便掏出手机,主动联系了老宋。自从上次金雁塔之行,我和老宋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刚接到电话的老宋很是惊喜,忙说,“小廖,你小子总算舍得打电话给我了,怎么,是不是在国内待得太无聊,打算来这边找我散心?”
我苦笑着说自己天生注定了就是个劳碌命,可没时间陪他散心,“老宋,这次打电话给你,主要还是有事相求,我和杨一凡打算重走一次缅北,查找一个重要人物的下落,那地方只有你才熟悉,所以我们想找你帮忙打探一下。”
老宋笑着说没问题,然后询问了具体的调查对象是谁,我把大致情况一说,他沉吟道,“上次跟林遥小姐通话的时候,她倒是跟我讲过一些关于罗阴门的事,想不到事情居然发展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我说是啊,自从罗阴门总坛被我们攻破后,这群家伙就开始狗急跳墙,到处搞事情了,如果不能尽快将幕后的始作俑者找出来,只怕往后的麻烦会越来越大。老宋又反问道,“那你怎么确定,你们要找的人就一定来了东南亚呢?”
我说不能确定,但是国内几个比较重要的据点都搜查遍了,付出这么大代价,却连龙九的影子都没摸到,我们有理由怀疑那家伙去了东南亚,所以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专程过去碰碰运气。老宋表示懂了,在电话里让我们放心,自己一定会发动所有人脉帮忙调查。我万分感谢,撂下手机后对杨一凡笑了笑,“老宋问我们什么时候到仰光,我跟他说一个星期后就到,不过这里距离仰光还有好长一段路,咱们接下来可得抓点紧了。”
当天下午我们就出发,沿着贵阳出城,进入了一个汉族边界的小镇子,搞清楚了进山的路况之后,便沿着地图指示一路往南边行走。一行翻山越岭,走得很是辛苦,花了将近两天时间,我们终于来到了苗疆腹地,在一个黎族寨民的帮助下,打探清楚了进入白云苗寨的路线。虽说几年前我和杨一凡曾经来过这里,可好几年过去了,一切都物是人非,连去往苗寨的道路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只能靠着本地的苗寨居民指引,又耗费了大半天功夫,终于递到了白云苗寨的上游。脚下是一条流淌的小河,我和杨一凡砍了一捆竹子,扎成竹筏沿河而下,望着河水周边那似曾相识的一幕,我忽然扭头,面向杨一凡笑了起来,“小道士,还记不记得咱们第一次进入苗疆时候的遭遇?”
杨一凡笑道,“怎么不记得?那时候咱们还比较年轻,被龙九那帮手下撵得鸡飞狗跳,差一点就活活溺死在这条河里了。”
我叹气说是啊,想不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匆匆一晃咱们都过了而立之年,回想刚和黎姝认识那会儿,我还是翩翩少年,现在都变成个中年大叔了。杨一凡就笑,瞥我一眼说,“那是你老了,我可不老。”
沿河水漂流了两个小时,快到日落的时候,我们抵达了白云苗寨前面的那片小树林,我找了个地方停靠木筏,陪同杨一凡上岸,沿着小树林穿行,还没想好等进了苗寨之后该怎么说。这时候树林中却传来几道沉重的脚步声,没一会儿前面林子里蹿出一道火把,有个虎背熊腰,长得龙精虎猛的中年那人堵在前面,手拿苗刀,用苗语对我们大喊道,“来认识谁,报上名来!”
我和杨一凡皆是一愣,看向那道身材魁梧得好似活熊一般的身影,不由得都笑了,“巴熊统领,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越来越威风了。”
林中那人颤了下身体,听出我和杨一凡的口音,急匆匆地扒开树丛跑来,瞪着铜铃大眼朝我们一看,继而喜出望外地喊道,“是你们,怎么忽然想起来苗寨做客了?”
我和杨一凡都眯着眼笑,打趣说怎么,不欢迎啊?巴熊哈哈大笑,上前来给了我俩一个大大的熊抱,说怎么会呢,来来来,跟我去寨子里喝一杯,今晚不喝趴两个不准走!苗人热情,尤其是巴熊,当年曾经与我们一起对抗黑石苗寨,曾建立起十分深厚的友情,自然少不了一番寒暄。杨一凡边和巴熊开玩笑边说,“话说几年没见,你好像比之前还壮了,都说苗疆山水养人,这话果然不假,对了,黎姝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继承春花婆婆的衣钵,成为你们的大祭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