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了。”
南晞看着他，轻轻叹了口气，却一点点挪开他的手指：“我不能答应。”
薄靳言目光紧盯着她，点了一下头，却像是没听到似的：“你再考虑考虑。”
他转身就走。……隔着门，包间里哄闹一片，狼嚎声鬼嚎声不绝于耳。薄闻璟脚步停在门口，眉心克制得一皱。他不喜这种场合，连这次会过来也是意外，答应之时他似乎也捉摸不清自己是怎么想的。给下属升职庆祝？他没必要。思绪再度想到方才的见闻，薄闻璟神情淡了些。酒过大半，他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薄闻璟转身离开，走过几个同样吵闹的包间，门口大厅的空间相较安静。他发消息给助理让他开车过来。手机在指尖转了个圈，一抬眸，看到一人正背对着他通话，手舞足蹈的：“……她肯定是故意把自己化丑了……我没看错！我就住她家小区附近，亲眼看见她穿着一样的衣服，还有人叫她南晞！”
薄闻璟动作一顿。“可漂亮了。”
那人侧身时，薄闻璟看清了他的长相——是席间那个，叫什么辰的。电话里那人似乎说了什么，陈辰笑得志在必得：“对啊，很漂亮，身材又好，她才来公司就能赚这么多钱，往后不得都给我花？……她那个病秧子妈也是个孤寡的，到时候我可以把她再嫁出去，不又是一笔彩礼钱哈哈哈，对！就是你们村里那个周大树，一个傻一个病正好配一起！”
手机无声震动，薄闻璟看了一眼，冰冷的视线扫过门外那人。折身走回，发了条消息让助理打车离开。……南晞看着薄靳言离开才抬步慢慢走，只是回到包间时没见他的身影。到吃了饭散伙时他也没再回来。倒是先去被薄靳言挤走的陈辰从外面回来之后又挪到了她身边。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配上他那张白净的长相，挺讨喜的。他一直看着南晞，眉目含情地朝她笑。南晞有些疑惑：“我脸上有东西吗？”
“嗯。”
陈辰笑着伸手，朝南晞的脸摸去。砰——突然传来一声酒瓶倒桌的声音，热闹的声音随之一断。南晞被吓得一跳，条件反射似的回头，正看到一只修长好看的手扶起酒瓶。“抱歉，手滑。”
薄闻璟垂着眸子，慢慢扶正，不知有意无意地扫过南晞这边。主管忙笑着解围：“都继续玩啊。”
南晞回过头，随便在脸上擦了擦，打开手机前置看了一眼，见没什么东西。她才笑着朝陈辰说道：“谢谢你提醒我啊。”
“……没、没什么。”
陈辰笑容有些勉强，心不在焉地想着薄闻璟刚刚看过来的那一眼是什么意思。那一眼看得他后背发凉，也没心情再去和南晞说话。……一行人酒后越聊越情深，散了饭又说想去唱歌。南晞身心疲惫，没有半点儿心思。大伙也不放心她，就问哪个有车没喝酒的送她回。陈辰倒是没喝酒，只是也没车。一伙人就起哄让他打车送了南晞回家再走。陈辰长得白净，众人没笑两句他就红了脸，正要顺势答应。一道冷淡的声线就在这时响起：“我有车。”
有人醉酒了也不管薄闻璟是谁了，只挥手拒绝：“别闹，让陈辰送……”“我说我送她回。”
薄闻璟狭长的眸光扫过去。那人酒瞬间醒了，忙说：“薄总送真好，安全哈哈，安全……”连陈辰也没说话了。南晞抗拒和他接触，抿了唇正要拒绝，薄闻璟却不看她一眼，只背过身去说了句：“跟上。”
身后就是一群同事的让她快跟上的催促声。南晞骑虎难下，只得跟上他。沉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车门车窗都关着。南晞站在路边迟迟不上车，她想掉头直接走。或许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副驾驶的车门忽地打开。她咬着唇，上了车：“谢谢薄总。”
薄闻璟没应声。他罕见的自己开车，修长的手指搭在深黑色的方向盘上，骨节的地方高高凸起，青筋自手背顺进剪裁极好的衬衫袖口。袖口上点缀了只蓝宝石，被路灯一晃，发散一道冷光。南晞被这道光晃了眼，忍不住抬手遮了一下。薄闻璟的声音就在这时响起：“你……”“嗯？”
他一句就没了下文，南晞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