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任家主,就是一位建功无数的开国大将。在这百余年来,石家一直都是军部的中流砥柱。光是将军级别的人物,就出了不下十位,其中更是有两人坐上了龙神之位。此种门威,放眼天下,唯有他们石家独一。可,到了他这里,却被剥夺了内阁长老一职。这不但对于他自己,对于整个石家,都是一种莫大的耻辱。这一切,当然都要归咎在陈奇身上。都是因为陈奇的出现,夺去了本该属于他们石家的荣誉。如今,也是因为陈奇,才使得他被贬为庶民。不过好在,石家如今无论是在军部的影响力,还是在民间享有的盛誉,都无可替代。这几天,在得知他被贬一事,许多他以往推荐出去的人才,又或是因为受他点拨,在国都各大机关就职的学生,陆陆续续登门拜访。他们义愤填膺,为石志同如今遭受‘不公’对待而打抱不平。众人不约而同的将矛头对准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陈奇。他们对陈奇口诛笔伐,一系列粗鄙的言辞,不堪入耳。反观对石志同的赞誉,如同参见九天玉帝,敬若神明。“石老高风亮节,于国有功,堪称国士,这种人,竟受奸人迫害,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人家一辈子大公无私,为国为民,如今竟遭受如此不公,放心吧,我等定会为石老找回公道!”
如此这般,前来拜访之人,络绎不绝,一批接一批。其中不乏一些身份显赫的达官贵人。对此,石志同刚开始本已认命,毕竟他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自身也有过错。但经过这几天,来访者的谆谆劝导,他反而还真的感觉是那么回事。是啊,他石志同这辈子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晚年却受如此奇耻大辱,怎能轻易咽下这口气?于是乎,昨晚他联系本族时任南野军区的军中要职人士,发动一场军事政变要挟。他要让军部的人看看,那陈奇如今在军部备受爱戴,支持者众多,但他石志同也不差。整个南野军区,都是由他们石家一手掌控。想免去他的官职?那也得问问南野军区的万千将士答不答应!今日天气晴朗。早上在召开了一场声讨陈奇的新闻会后。此时的石志同,同样接待了一批前来拜访问候的贵客。看着族内高堂满座,人影幢幢,石志同顿时心情大好。这些往日里无论身居如何高位,权倾朝野,权势通天之人,在他面前,都保持着谦虚恭卑姿态。即便是内阁大长老姚纵,也未必有他这种能量吧?石志同坐于高堂,昂首挺胸,与诸位大佬谈笑风生。兴头上,他举起桌案上的茶杯,对众人说道。“感谢大家为石某打抱不平,石某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名垂青史之事,但能够结交尔等好友,实乃大幸。”
“来,在这里,石某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石志同话音落罢,众人也均是端起茶杯,隔空示意,一饮而尽。“老师严重了,您对我们都有着莫大的知遇之恩,要不是您,也不会有我等如今的成就。”
这时,堂下有一名衣装革履的中年男子说道。此人名叫徐胜,是石志同曾经的学生之一。他如今是一家大型国有企业老总,名声在外,成就非凡。“是啊,老师您一辈子尽职尽业,在为国不辞辛劳之际,还不忘从淤泥之中提拔我等,您可是我们生命中指引方向的明灯,何等无私?”
说话者同样是一名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子,他叫黄宇,是国都军工集团的一位高管。“可是,有些内心阴暗之人,就是看不惯老师的无私奉献,想方设法陷害您,这种人,妄称为人!”
“黄宇的话,本将军不甚同意!”
对面,一位身着军服的中年将官接过话道。“那个姓陈的小子,不过是凭着自身运气,外加一些天时地利,才建得众多功绩。”
观其身姿挺拔,勋章满胸,肩扛两颗金星,俨然是一位现任部队中将。他的真名叫刘巩岷,是东南某军区的一位副总司令。年轻时的刘巩岷空有一身本事,无处大展手脚,也全是石志同的举荐,让他坐上军中要职。而后一路平步青云,坐上了军区副总司令的位置。可以说,没有石志同,就没有如今的刘巩岷。刘巩岷继续说道,“这种人,往往心眼小的很,总会因为一些小事斤斤计较。石老您刚正不阿,难免会成为他攻击的对象!”
石志同闻言,表面不动风声,但心底却是乐开了花。不错,跟他石志同比起来,那陈奇不过是一个后来的晚辈,即便创造了过人的功绩,但在他石志同面前,也不值一提。这时,又有人说道。“那姓陈的就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卑鄙小人,生他的气,反而让石老您自贬身价。”
“石老德高望重,姓陈的不过是一个年仅三十岁出头的混小子,二者有可比性?”
“那内阁也实在糊涂,竟然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赶走石老这等举重若轻的大人物,他们早晚都会后悔!”
虽然众人这些话,石志同在这两天听了不下十遍。但每每听来,都深入他怀。无他,只因他被内阁赶下位,同样憋了一肚子气。他在内阁坐了大半辈子,各种出谋划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却因为一个入伍年限不过他零头的小辈,将他赶走?实在瞎了他们的狗眼!最后,刘巩岷一锤定音,“要不是当时我不在场,我要是在场,定要亲自问问那陈奇,是否有把石老放在眼里!”
石志同看了对方一眼,“真说起来,如今的陈奇,毕竟乃三军之首,你算是他的手下,这么做,岂不是有些以下犯上?”
刘巩岷呵呵冷笑,“不瞒石老,在我看来,这【九门总督】的名号,听起来的确有些唬人,但我还真不带怕的。”
刘巩岷目光直视前方,气势凛然,“若是哪天在大街上遇到他,老子定要把他骂得狗血淋头,那狗币玩意儿肯定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但在刘巩岷话音刚落,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自门外传来。“是么,那陈某倒是很想听听,你是如何将我骂得狗血淋头,我又是如何连屁都不敢放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