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这人和金虎手底下的其他人,都不一样。不过有一个问题,在陈年心里开始生根发芽,那就是为什么蒋青良自始至终都没有使出手段,出面干预或者找人阻止金龙的行为。唯一的答案就是,这家伙在憋一个大招。大概明天,陈年就会知道这个大招是什么。晚上回家,陈年问金龙要不要跟自己上车送他一程,可金龙说:“说好在这坐到十二点,就到十二点,你自己走吧。”
陈年觉得有些无奈,他让司机师傅可以直接走了。这个金龙有点轴。不知道是不是随了金虎的脾气,这样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蒋青良的鞋店从早到晚也没几个人敢进去。对,现在蒋青良遇到坏事,对于陈年来说就是好事,要是蒋青良也能像冯青松那样出了什么意外,陈年就可以买鞭炮庆祝了。夜晚归家,陈年和大哥轻轻的脱鞋,走回自己的屋子,陈年喝了一大瓶矿泉水,倒在床上,身体很累,却始终也睡不着,未知的危机让陈年第一次感觉到了惊慌。消失了一天的蒋青良,对于陈年来说更是惊慌的主要因素。在焦躁不安的状态里,陈年无法好好入睡,早早的起床,看向窗外的凌晨,老母亲张桂兰已经推着炸串餐车,从家离开。弯腰的背影,触动了正在窗边的陈年。换个大房子,才是他最想要做的事情,脑袋里的灵机一动,让陈年想到了一个人,或许可以帮着自己搞定蒋青良。他拿着手机走出屋子,把电话拨通到了冯叶那里,因为时间太早,那边很长时间才接起来。电话接通,陈年第一件事就是跟冯叶说:“你方便吗?我想找你聊一下鞋摊的事情。”
“哦,啊?好,等我收拾完再给你打回去。”
显然冯叶没想明白,陈年能和自己商量什么,所以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疑惑,陈年当然可以理解,因为这也是他的临时起意。他想说服冯叶,继续续鞋摊的租,把冯青松的位置顶替上,原本冯青松是这个团队的出资方,准确来说他只出了一半。但是后续的打点,流水,还有进货款都想着靠冯青松来,结果没成想他人出了事,现在这些钱全靠陈年来付。久而久之,赚得多也没有用,因为花的多,陈年急需找一个合伙人,和自己平分费用。当然,陈年不能让人家白平分,分红,底薪该给的都得给人家。现在的团队结构是这样的。吴闯和陈米是这个团队的工兵。陈年和杨伟是决策方,他们现在决定需要一个爆金币的人出来,这个人就是冯叶。和冯叶约定在四十五中对面的馄饨店见面,俩人买了两碗馄饨,见面先打了招呼,然后闷头开吃。陈年边吃边提出自己的想法,想让冯叶接替父亲的位置,继续出资支撑小摊走下去。陈年拿出一张卫生纸,在上面写起了换算比。一个月你出5000块钱,到时候分红时就能回你百分之30。我们昨天一天就赚了8000块钱,这个账你算算,月底能分到多少。陈年是很希望冯叶能加入进来的,所以他只说了事情好的一面,就像我们要卖一个东西,没有人会说自己卖的东西不好,除非那人脑子有病。陈年只说了8000块钱一天,却没说为了赚这八千,他付出了怎样的代价还有惊慌失措。当然,冯叶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任何事情都有两个层面。能赚钱就能赔钱,对于生意人来说,这就像是一把尺,你必须时刻保持紧张,谨慎,让这把尺不偏不倚的向着自己想要的方向推进。还要确保在这期间,没有任何不可抗力因素发生。当然,最关键的一点是,做生意最大的麻烦,其实并不来自那些不可抗力因素,最大的麻烦其实是人。在这一瞬间,冯叶想了很多,她先想的坏处,然后才是好处,好处是什么,是赚钱,凭借陈年做生意的头脑,她的投掷极有可能成千成万的回报过来。想到这里,冯叶有些动心,她手里确实有一些可闲置的资金,要是能扔到陈年这里,滚起来变成更多的钱。这……何乐而不为呢?冯叶吃掉最后一个馄饨,她伸出细长的手指头说:“下个月,我可以给你拿三万块钱当进货资金。”
三万块钱!已经超出陈年的预算和想象,如果人家出3万块,就说明每个月他都要分冯叶大头的分红和利润。有点太多了,可这钱陈年还非要不可,打价格战,拼的就是资金链,一旦陈年这边资金链断了,他必败无疑。所以,陈年速度要快,要在短时间内突出绞杀包围,然后进行反绞杀,陈年也吃完最后一个馄饨,擦擦嘴和冯叶一起离开了馄饨店。走到十字路口,二人分别,冯叶去了医院,陈年则直奔鞋城,昨天的战术对于蒋青良来说还算奏效。今天,必须换一套战术继续打。打商战,别管规模大小,让对方想不到你的招数才是重中之重,诡道就是让对方想都想不到,然后一击毙命。走到鞋城楼下,陈年看了一眼蒋青良的鞋店,门口已经拉上横幅,买鞋打3折,还买一赠一。陈年停下脚步,看着鞋店里忙活的工作人员。他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蒋青良的反击开始了。而且这反击是如此势大力沉,一拳打过来陈年险些没有防住,得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可以与之抗衡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