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的,她曾经在精神状态良好时,调查过很多监控,可终究不能为她洗冤。何况温韫礼保险箱的密码是她的生日,密码只有他们两人知道,而在出事前,只有她打开过保险箱。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她百口莫辩,嘴角都说破了,温韫礼还是不信。 舒念不怪谁,只怪天意弄人,又大约是老天觉着她过得太幸福,所以一定要拿走她生命中某些最重要的东西。 一阵寒风袭来,吹得树叶沙沙声响,舒念一个寒颤,从记忆回到了现实。 繁华的都市灯火辉煌,即便是在黑夜的尽头也是一片璀璨。 朝着远处的星月会所望了望,五光十色的霓虹照映在漆黑的夜里,分外妖娆。 “我在会所玩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温韫礼用冰冷的语气警告过舒念。
舒念记着呢,今天给他打电话的确是迫不得已。 想到此,舒念又是无奈一笑。 男人在外头放纵都要藏着掖着,生怕自己老婆知道,唯独温韫礼敢明目张胆,甚至还要刻意说给自己听。 舒念极力维护这段婚姻,总是让着他,连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但她越发摸不透他的脾气。前些日子,不知道是哪句话又得罪了他,莫名其妙的就开始冷战。这会儿又不肯来接自己,估计还气着呢。 算了,不与他计较了,当初他要分手,是自己死活都要嫁给他的。 舒念一边翻阅着手机查看附近有没有顺风车可以坐,一边搓手取暖。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怎么还没走?”是陈溪,舒念的大学同学,金瑞室内设计公司的销售经理。 世界很大也很渺小,舒念没想到自己入职金瑞室内设计,竟然遇见了在金瑞设计做销售经理的情敌陈溪。 当年,陈溪也是温韫礼的追求者,无论她用什么方法,无论她对温韫礼多么好,最终还是输给了舒念。 以陈溪对自己的讨厌程度,舒念估计她不会善待自己这个职场菜鸟。 不过自己也不再是从前的舒念,经历了一场家庭变故,看淡了许多东西,心气也会平稳很多。 即便陈溪刻意刁难,她也能淡然的与她相处。 “没打到车。陈经理今晚也加班啊?”
舒念取下头顶上的帽子,露出白皙的脸蛋。 “遇到了几个难缠的客户,加了会儿班。”
“哦。”
“怎么?你老公不来接你吗?”
“他出差了。”
舒念眨着眼低下头去,不想被人看出来她在说谎。
陈溪嘴角勾起一丝不太友好的笑容,将舒念上下打量一番,语气略微讽刺。 “你这身衣服价格不菲,温景渊这么舍得为你花钱,怎么就不舍得为你安排一个专职司机呢?”又是温景渊,所有人都以为她嫁给了温景渊。她该怎么解释?她要怎么解释? 舒念无言以对,只顾低头拨弄着衣袖上的纽扣。 舒念不吭声,陈溪瞟了她两眼,又继续道:“舒念,想不到三年不见,你变化这么大。从前的你高高在上,像个骄傲的公主,所有人都喜欢围着你转,那个时候,我感觉你的生活每一天都是晴天。再看看现在的你,低眉顺眼,胆怯柔弱,谁都可以过来踩你一脚。”
陈溪说得没错,舒念是变了,自从发生三年前的那些事后,她的生活里再也没有晴天。天空是灰暗的,心情是忧郁的,整日不吃不喝,郁郁寡欢,医生诊断为抑郁症。 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就是心里压着事,三年了也没能释怀。 “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的性格或多或少都会有些变化。倒是陈溪你,踏入社会三年多了,性格好像没什么变化。”
舒念淡淡的口吻,不带任何情绪。
其实是想说,你还是那副阴阳怪气,趾高气昂的模样。 经历过伤痛的人,心境的确与之前大不一样了,连说话的方式都变了,要是换成以前的舒念,早和陈溪大吵一架了。 “呵呵。”陈溪捂嘴一笑。
“我能有什么变化,还不就那样。挣的钱不多,但总归是靠着自己的双手赚来的,用着心里踏实。”皱眉瞧了瞧舒念,一声叹息后,假意慈悲说道:“都说一入豪门深似海,看来的确不假。从第一天入职到现在,你总是皱着眉,苦着一张脸,你这个豪门太太的生活过得也不怎么样吧?”
或许,的确过得不怎么样。外界没有人知道她嫁给了温韫礼,更没有人知道温太太的存在。 不过呢,好与不好,只有她自己知道。 “我的生活过得很不错。”
陈溪还是嘲讽的口吻。 “是哦,像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当然可以过得很好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感情,出卖自己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