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舒勾唇,轻笑了起来,“你就算站着也没用,皇叔跟我是一道追来的,我能想到这些,他自然也能想到这些,眼下浓雾已经退下去,他肯定也与我一样在寻找据点。”
她顿了顿,又道:“不知皇叔与我,谁能先找到呢。”
冷香脊背一僵,全身泛起冷意,眼珠子转个不停更是慌乱不已。希望他们快些撤退,不要在那儿等着她回来。快点撤退吧……冷香在心中不断祈祷着,她死死盯着前方,心口也在扑腾乱跳着,尤其是快要接近据点时,她的心就快要跳到嗓子眼儿上了。万俟舒侧眸,一下就看到了她眼内的紧张和慌乱,她唇角上扬,道:“想来,你们的据点快要到了。”
她的话音才刚落,就听到一阵独属于万俟临渊的声音传来。就在不远处的地方,想来他已经先她一步找到据点了。万俟舒轻叹一声,有些兴致缺缺,“看来,皇叔已经找到据点了。”
冷香瞳孔紧缩,冷汗涔涔,身上的衣服也全被汗水浸湿了。他们竟然还留在据点中吗?待万俟舒过去时,就看到万俟临渊与太师面对面而站,遥遥对峙着,两人的气势都不弱,许是高手在过招般,周遭的气氛一变,犹如泰山压顶,弄得人喘不过气来。万俟舒咬唇,手指尖紧握,稍稍能抵御一些高手身上的内劲。倒是冷香抵御不了,差点瘫软在地,嘴边也在呜咽不停。许是听到了冷香的呜咽声,太师双眸一转,直直朝万俟舒所在的方向射来,那眼神凌厉,像是要将她射穿。万俟临渊身形一闪,顷刻来到万俟舒身边帮她抵御一切。“皇叔。”
万俟舒心下一暖,忍不住唤了一声。万俟临渊轻轻应了一声,方才染满冰霜的眉眼像是被融了一般,忽而显现出一片淡淡的柔意,太师见此,一怔,眼中也闪现出几分复杂色。“没受伤吧?”
万俟临渊再度回眸,上下打量了她几眼。万俟舒摇头,笑说:“我没受伤,受伤的人是她。”
万俟临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满身是血的冷香,血肉模糊,可怜的紧。太师眸光一转,也看到了被五花大绑绑着的冷香,他再次一怔,不由捂住心口,像是被刺激到了,“冷香!我叫你不要擅自行动,你怎么又不听话?”
冷香说不出话,可双眸却红得厉害,她呜咽了几声像是真的后悔了。看着这样的冷香,太师再次捂着自己的心口,这些都是与他一起干大业的孩子们,他根本狠不下心见死不救,他唇瓣紧抿着,眸光微微涌动,神情复杂无比。片刻后,太师终于开口说道:“战神,我用部署图与你交换冷香,你们可愿意?”
用图交换冷香?万俟舒侧眸,与万俟临渊对视。万俟临渊同样望着她,许是在思考什么。眼下,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份部署图,万一流落至别处,对他们北国是大大的不利。至于这冷香,与部署图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万俟舒眼眸一转,朝万俟临渊点了点头。万俟临渊会意,将目光收回,转而看向站在台阶上的太师,道:“好,那便用部署图来交换。”
见他们还挺好说话的,太师不免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身后站着的那名年轻人,道:“金樽,把我们藏在木匣中的部署图取出,交还给他们吧。”
金樽唇瓣轻蠕,满是不情愿,“太师,那份部署图对我们的大业极为有用,怎能说交还就交还了呢?”
太师眸间有些怒意,“就算没有部署图,我们的大业也能完成,我先前就不同意你们去炸毁兵营,这种残暴不仁,血流成河的事儿是我最忌讳的,你们与那些残暴的万俟皇室又有何不同?”
金樽听后,惭愧地垂下头,不言不语。万俟舒听在耳朵里,却觉微妙。什么叫残暴的万俟皇室?明明是他们先动手炸毁的兵营,怎么就轮到万俟皇室残暴了?这双标也太明显了吧。万俟舒轻哼,都快被气笑了。太师又说了几句,金樽才不情不愿走入身后的木屋中,没多久他就取出一个木匣子,木匣子古朴,上面雕刻着一些繁琐花纹。金樽将木匣子打开,突然眸光闪动,一片惊愕。“太师,太师……”他张了张唇,惊慌出声。太师问:“出何事了?”
金樽捧着木匣子的手开始发抖,“太师,里头的部署图不见了。”
太师听后,整个人也颤了颤,眼内全是惊愕,“怎会突然不见,这部署图我们不是放置在木匣中没有动过吗?”
金樽捧着木匣子,茫然不知,唇瓣抖动。太师看了眼空掉的木匣,又看了眼万俟舒他们,一时根本不知该说些什么。万俟舒和万俟临渊面面相觑,竟是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你们若是不想把部署图交出,也不必用这样的借口吧。”
万俟舒眉眼上扬,眸含冷光,倒是不吃他们这一套。万俟临渊眉眼一沉,眼神如刀,似也有些不悦。太师将空置的木匣摊开在他们面前,道:“长公主,战神,里头的部署图的确是不见了,我们并未在找任何借口,方才那一瞬,老朽也是极为惊慌惊讶的。”
万俟舒抿唇,见他眼神坦荡,言辞含有惊诧,倒不像是是在作假。可好端端的,部署图又怎会不翼而飞?万俟舒眯了眯眼,心中仍有怀疑,并未轻易信任。太师转而又去问金樽,金樽摇头,说是并未碰过木匣子里的部署图,其他兄弟姐妹也没碰过,木匣子一直被放置在抽屉中,无人敢动。既是如此,里头的部署图到底去了哪儿?万俟舒赫然侧眸,将冷香嘴里的布料扯下,道:“你既然有胆子来炸兵营,自然有胆碰木匣子里的部署图,说,里头的部署图去了哪儿?”
冷香被她这么冷不丁一问,不由吓住了。她的嗓音冷冷的,像是山间久久不化的雪,听久了只觉浑身沁凉无比。冷香蠕了蠕唇瓣,彼时,有冷意蹿上脑门,她不敢胡诌竟迷迷糊糊说了实话,“我也没敢碰部署图,就是在脑子里稍稍记下了几个兵营的位置,又因太师不准,才气恼地带着其他兄弟姐妹擅自行动,至于部署图在哪儿,我也实在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