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们。”
“他把我们都抓了关在笼子里,不给我们吃饭,还虐待我们,好多身体娇弱的小伙伴都死了,我们今天也是趁着笼子松动,才逃出来的!”
小鸟儿们哽咽着诉说着自己的经历,说到最后,它们依赖地靠在万俟舒手边,小身体哆嗦不已,很明显是怕极了。万俟舒听后,神色冰冷,思绪翻涌。是她考虑不周。没意识到萨满的危险,贸然让小鸟儿们去监视。而那萨满既然懂鸟语,又能在第一时刻发现小鸟儿们的不对劲,那他在黑袍人那儿地位定然很高,将他抓了或许能问出更多东西。万俟舒眸中淬着暗色,手指也渐渐收拢。此时,绿俏从外面进来,道:“公主,刚刚有宫人前来传话,说是陛下让阿满法师跳祭祀舞祛除晦气和邪祟,让宫里人都过去呢。”
祛除晦气邪祟?只怕那阿满法师才是最大的邪祟!万俟舒挑了挑眉,唇瓣紧抿。她倒要看看,那阿满法师究竟想搞什么鬼。“去看看,那阿满法师究竟要祛除什么晦气,消灭什么邪祟。”
万俟舒站起来,身上的红袍曳地,风华无限。绿俏笑嘻嘻上前,搀扶着她走出宫门,“听说那阿满法师本领高强,陛下对他极为信任。”
万俟舒皱眉。不愧是黑袍人,真会把控人心。万俟润对这场祭祀舞极为看重,宫中女眷不敢怠慢,顷刻去了广场,就连月份极大的冷玥牙也在紫书搀扶下,慢悠悠而来。万俟舒去时,发现不管是宫女还是嫔妃,早已全部到场。她们围聚在万俟润身边模样恭敬,又知那位阿满法师本领高强,神秘莫测,心里不由生出了几分敬畏。寻了个空位,万俟舒撩开衣袍坐下。许是正在准备中,阿满法师到此刻还未现身。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有叮叮当当的诡异铃声响起。“叮当,叮叮当——”人未来,诡异的声音先到。阳光照射下,偌大的广场内一片金灿,也仿佛为其披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不多时,阿满法师静静撩开这片神秘薄纱,现于人前。他摇着巨大铃铛,四肢甩动,扭动。这是一支古老而诡异的祭祀舞,随着他四肢的扭动,铃铛声愈来愈响,像是能将天际撕裂,不少嫔妃想将耳朵捂上,可因为敬畏,她们不敢随意乱动。坐在上首的万俟润神情平静,他盯着正在跳舞的阿满法师眼里散出幽光。“叮当叮当——”没一会儿,铃铛声渐渐变轻。阿满法师脸上涂满了油彩,可那双阴戾冰冷的双眸却突然睁开,古怪兀长的调子从他嘴边吐出。“祛除晦气,祛除邪祟,藏匿在人群中的邪祟,快快现形吧。”
“快现形,快现形——”刚刚变弱的铃声再度疯狂响起,就像被风吹得四处飘荡,扭曲的风铃,那尖锐不肯停顿的铃声震得人耳膜生疼。万俟舒秀眉皱了皱,她刚想将耳朵堵上,就见阿满法师冷不丁朝她投来一抹冰凉,透着种种古怪的眼神。那眼神隔着空气,隔着老长一段距离,却依旧让万俟舒心底一颤。“快现形——”阿满法师又压低声音吟唱着调子古怪的祭祀歌,而他的目光却时时刻刻停留在万俟舒身上,仿佛,她就是那个邪祟。万俟舒目光幽沉,安静与阿满法师对视,两人的目光交汇,又隔着空气交锋,互不相让。盯了片刻仍不见她露出惊恐,阿满法师不由蹙起眉,眼睛眯起。他扭动着身子转过身,不再盯着万俟舒看了。万俟舒见此,不禁长舒了口气。也不知过了多久,铃声渐轻,那首古老兀长的祭祀歌也戛然而止。阿满法师将巨大铃铛别在腰间,又转身恭敬跪下,“陛下,祭祀已经完毕。”
万俟润听后,不禁问道:“阿满法师,可有将晦气和邪祟祛除?”
阿满法师似有意无意朝万俟舒那边看去,又收回目光道:“陛下,晦气已经祛除,可邪祟顽固还贪恋人间,所以,必须得做第二次祭祀,才能将邪祟彻底祛除。”
闻言,嫔妃们已经宫人们大惊。他们还以为邪祟什么的只是危言耸听,没想到,他们宫里真的有邪祟!那他们这群人中,究竟谁是邪祟呢?他们猜测纷纷,一下子就陷入了恐慌当中。万俟舒拧眉,凉如雪的眸直直射向阿满法师。这个黑袍人狡猾,是想将她说成是邪祟,借此将她铲除吗?可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竟会以为万俟润会相信?而她亦是魂穿,手腕上有胎记,无人会相信这种怪力乱神之说,这阿满法师算盘打得有多响,日后都会以惨败收场。万俟舒从阿满法师身上扫过,眼神凌厉非常。“朕准许你第二次祭祀。”
万俟润眉眼清润,他道。阿满法师行了个礼,道:“陛下英明。”
此时,众嫔妃们都在猜测纷纷,恐慌味道更浓。万俟润朝他那边看去,问道:“阿满法师,眼下宫里人都陷入了恐慌,你能告诉朕,究竟谁是邪祟吗?”
阿满法师朝万俟舒那边看去,不怀好意一笑,片刻又将目光收回,道:“邪祟狡猾,若是当面说出她定不会承认,待第二次祭祀她定灰飞烟灭,等到那时陛下便知究竟谁是邪祟了。”
此言一出,众嫔妃立即噤声,生怕让那邪祟心生警惕。万俟润听后,笑道:“阿满法师想得周到,朕便等到那时。”
阿满法师慢悠悠站起身,目光又在万俟舒身上流转而过,眸里像是添了一抹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