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忽有谣言四起。也不知那谣言究竟是从何处传来,竟说万俟舒是邪祟降临。嫔妃宫人们听后,大惊失色。宫里那个长公主竟是邪祟?不过,这么说其实也挺有道理,自从战场回来,长公主就变了一番模样,虽然被说成是长大懂事了,但总觉有些不对劲。一个人能突然变成这样?没那么跋扈了,也不再为难宫人们了,虽然有时依旧张扬,但比以前好太多,被这般一谣传的确透着好多诡异之处。可不就是邪祟降临,被邪祟附身了吗?一时间宫人们惊慌失措,生怕附身在万俟舒身体里的邪祟露出真面目,将宫里所有人斩杀!这谣言如*一般迅速传递,一下所有人都知道了此事,万俟润听后震怒,誓要将传递谣言之人抓获,千刀万剐。太皇太后剥落着串珠,忽而眸子一张,锐利似鹰,“陛下,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舒舒从战场回来后懂事不少,哀家本以为她是长大懂事,如今听得那些谣言,倒也不无可能。”
万俟润回眸,微惊,“那些毕竟是谣言,舒舒是我们宠大的,她究竟是不是邪祟,你我心里没数吗?”
太皇太后道:“哀家心里自然有数,可她如今的确变化太多……”万俟润将她的话打断,“太皇太后不必再说,谣言就是谣言,朕不会信。”
说着,他起身便走,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散出寒光,正如他的眸光一样。*永乐宫。里头的宫人们窃窃私语,正巧的扰了冷玥牙歇息。紫书撩开串珠帘子,出来赶走,“说什么呢?娘娘眼下正在休息,惊扰了娘娘你们吃罪不起。”
宫人们听后,立即垂头,噤声,肩膀颤抖不已。“方才,你们在说什么?”
这时,冷玥牙从宫中走出,淡着声音询问。冷玥牙挺着一个大肚子,已有九个月的肚子弄得她连走路都极为吃力,紫书见她出来,立刻上前将她搀扶住。“娘娘,你怎么出来了?”
她惊了惊,生怕一个不小心龙胎出了事。“我听到外头在说什么邪祟。”
冷玥牙挑眉,目光在那些宫人身上扫过,“究竟发生什么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们在说今日谣传的事儿。”
“不知怎么了,今日一早谣言四起,说长公主便是那邪祟!”
“奴婢们也觉有点可能……长公主从战场回来后就变得和善不少,依照别人的说法是长大懂事了,可奴婢们觉得事有蹊跷,兴许真是邪祟降临呢?”
冷玥牙听后,抚了抚显怀的肚子。邪祟?紫书脸色一变,又朝四周看看,“住嘴,长公主是你们能编排的?都给我自己掌嘴二十,日后切莫胡言乱语,免得连累了娘娘。”
宫人们顷刻跪下,面如菜色。她们连连掌嘴,不敢再胡言乱语了。遣散了那些多嘴宫人,紫书将冷玥牙搀扶回宫。冷玥牙想到那些邪祟之言,眉头微蹙,心事重重。忽而她垂眸,盯着自己显怀的肚子,就像下定什么决心一样,眸里闪过一道幽光。“紫书,若是我在与万俟舒会面的时候出了事,届时,她会不会就被坐实是邪祟了?”
冷玥牙睫毛轻颤,双手紧紧纠缠在一起。她是象国人,有自己的使命,不该动情,也不该怀这孩子,可是她却……——她有罪。——希望以此来赎罪,可她的心为何有些痛?紫书大惊失色,“娘娘万万不可啊,且不说会伤了身子,近日娘娘有多期盼这个孩子,奴婢一直看在眼里,待孩子平安出世,再对付长公主也不迟。”
冷玥牙执意,“紫书,去约长公主出来,就说我邀她去御花园赏花。”
紫书唇瓣蠕动,脸色发白,“是……”*万俟舒自然也知晓了宫内的谣言。说她是邪祟降临?的确像狡诈黑袍人做的事儿。可惜,也仅仅只是谣传而已,没有证据,可信度又有几分呢?“公主,外头乌糟糟的,也就是几个闲得慌的宫人在那儿乱说,你可别介意。”
绿俏从外头进来,也将宫中谣传听了一嘴,气得她小脸涨红。万俟舒躺在软塌上,脸上全然没有介怀。“公主,这是永乐宫那边给的请帖。”
绿俏将藏在袖中的帖子取出,道:“紫书说,冷妃想邀请公主你一同去御花园赏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