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战役到底是万俟临渊出力最多,在他面前,雪青竹可是不敢自称为“朕”。万俟临渊盯着他,嗓音透着冷,“这些该是我问驭兽国陛下你,男眷都在那边,可你偏偏往女眷的方向跑,也不知寓意何为。”
雪青竹湛蓝的眸里蔓出笑意,他朝女眷所在处看去,道:“我自然是去找舒舒的,好久未见,甚是想念,也迫切想见。”
闻言,万俟临渊死死皱眉,脸上冷意更浓,他说:“舒舒,并不想见你,你去了也无用。”
“为何?”
雪青竹不明所以,“战神又不是舒舒肚里的蛔虫,为何要说舒舒不愿见到我的话?”
万俟临渊嗓音微冷,可说起万俟舒时,他眸里的冷意像是被柔化了一般,“舒舒与我已经互诉情意,即便驭兽国陛下你巧如舌簧,蜜语甜言,舒舒也不会改变心意。”
他一顿,又道:“所以,还是别见了,省得叫人心里不爽。”
雪青竹:“……”以前没发现,战神竟如此毒舌。雪青竹磨了磨手指尖,心里头还真有些不爽,他问:“所以,我在来时路上听到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什么传言?”
万俟临渊侧过身。雪青竹轻哼,学着那些百姓的样子,道:“他们说,哎哟,战神竟然跟长公主在一起了,他们好般配呢。他们还说,哎哟哎哟,真是没想到从不近女色的战神,竟是突然开窍,与长公主要好了。”
他捏着嗓子,学着百姓的样子,将那种惊诧展现的淋漓尽致。说罢,他木着一张脸,又问:“所以,都是真的?”
万俟临渊眉间舒展,全世界都知道,一个小小雪青竹根本不足为虑。他道:“能被流传而不被封锁的,自然是真的。”
雪青竹敛下眉,有一瞬的黯然,可很快又活蹦乱跳起来,“即便是真的,我也要听舒舒亲口说,反正已经被拒绝过多次,也不怕再多一次,咱驭兽国的人就是这般越戳越勇。”
驭兽国的人不拘小节,性子豁达,即便被心仪之人拒绝多次,也不会像旁的人那般要死要活,自怨自艾。万俟临渊的眸从他身上掠过,倒也没有阻拦。就让他去问,才好彻底死心。拜别了万俟临渊后,雪青竹便是去寻万俟舒。绿俏一眼便见雪青竹寻来,就在万俟舒耳边嘀咕,道:“公主你瞧,那雪青竹竟是往这边来了,他一男子,来女眷这儿作甚?”
“如今,该唤他一声驭兽国陛下了。”
万俟舒霍然站起来,又叫绿俏留下道:“他应当是来寻我的,绿俏你先留下,我待会儿再来找你。”
绿俏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眼睁睁看着万俟舒朝雪青竹那边走去。两人商计了一下,便去了附近静僻的小林子里。万俟舒见雪青竹穿着龙袍,一身霸气,便笑着调侃,“如今,该是唤你一声驭兽国陛下了。”
闻言,雪青竹也是勾唇而笑,湛蓝眼眸宛如星海,“连舒舒你都笑话我……不过,再如何变了身份,我还是曾经那个我,那个被舒舒拒绝却还是满含情意的我。”
万俟舒看了他一眼,“你今日来,便是要跟我说这些的?”
“当然不是。”
雪青竹问道:“我在来时的路上听到了些传闻,说你与战神彼此心悦,过不久便是要成亲的,此传闻,都是真的?”
万俟舒唇角轻扬,“当然是真的,若是假的这些消息早就被封锁,又怎会传得人尽皆知呢?”
“舒舒,你当真喜欢战神?”
雪青竹又问了声。上次被拒绝后,雪青竹仍旧未曾放弃,也或许是执念吧。人总是喜欢美好,又强大的事物,自己得不到却又见那事物不曾有归属,便一直存有念想,执念也愈发的深。也或许要被点拨一番,那份执念才会彻底消散……万俟舒决然,不给旁人半点念想,“喜欢,除了他世间再无一人能进入我心里。”
闻言,雪青竹敛下眉,好似能听见执念破碎的声音。心中虽有痛,但更多的还是释然。就像拨开了云雾,整颗心都变得通透了起来。雪青竹捂着胸口,豁达一笑,“舒舒还真是狠心,连半分念想都不给我。”
“为何要给你念想?”
万俟舒对上他的眼睛,眸中坚定万分,“上次我就说得清楚明白,你眼下对我存着的不过就是份执念罢了,我狠下心打碎了你的执念,你日后便能寻到与你彼此心悦的女子,有何不好?”
雪青竹听了,笑意爽朗,“这么说的话,舒舒是为了我好?”
万俟舒勾唇,眸里盛满了笑,“我是在为自己好,皇叔那个醋坛子,打翻了后十里长街都能闻到酸味儿,可是小气的紧,如今正好再次说开也能让他别再忐忑了。”
雪青竹:“……”为什么感觉有些酸溜溜的呢?他啧啧嘴,有些不可思议地说:“战神那冷面神竟也会吃醋?你别是诓我的吧?我实在想象不出那冷面神吃醋的场面。”
“我诓你做什么,于我有什么好处?”
万俟舒说罢便朝他摆摆手,离了这片小树林,“回去吧,一会春猎就要开始,你如今是驭兽国陛下,莫要再跟从前一样不稳重了。”
万俟舒的离开并未让人察觉,直到她回来,太皇太后与贵女们,嫔妃们仍旧相谈甚欢。见她回来,绿俏笑着拉她坐下,道:“公主你可算回来了,刚太皇太后她们在讨论哪家的公子丰神俊朗,哪家的公子风姿绰约呢。”
女子们凑在一起,谈论的可不就是这些?万俟舒吃了口茶,道:“那有谈论出什么吗?”
绿俏道:“谈论了好些公子,最后就说到了皇叔,奴婢瞧着那位柳意浓小姐,倒是对皇叔挺上心的,总是有意无意提起,太皇太后也在一旁附和。”
柳意浓?就是先前与肖嬛甚至要好的那位贵女,如今,早就撕破脸皮了,可现在却处处提起皇叔,太皇太后也在一旁附和。万俟舒似想到什么,不由皱眉,“柳意浓呢?”
绿俏望去,惊诧,“刚还坐在那儿呢,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