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不同意!”
听着小动物的说笑声,万俟舒红唇一勾,刹那,犹如星光打散在双眸里。又等了片刻,迎亲之人还是未来,万俟舒不由敛了敛眉,听着外头不断雨落的声响,她心里顿生出一丝烦躁与不安来。“绿俏,为何迎亲之人还是未曾来?”
她看向绿俏,眸里有光在闪烁不停。绿俏也心觉等了太久,可她嘴上还是安慰道:“公主别急,过会儿应当就来了,毕竟,今日下着雨地上湿滑,慢些也合情合理。”
又过了会儿,万俟舒刚想叫鸟儿们出去查探,就听得一阵钟声在皇宫内外响彻不断。钟声沉闷,恍若是一曲悲痛的哀嚎,伴在风雨之中更让人心觉悲凉。听到这些,万俟舒猛然瞪大双眸,手忽而一松,红色的团扇顿时落到了地上。绿俏也愣住,顿时寒意滋生,“公主,这……”万俟舒唇角轻抿,“绿俏,这钟声是不是代表宫里,有地位尊贵之人死了?”
顿了好久,绿俏才点头道:“是啊,也不知是哪个妃嫔薨逝了……”正当她们在猜测之际,殿外忽而传来一阵声响,紧接着,便是满脸悲怆,穿着素服的李忠走至寝殿内,哭腔道:“长公主殿下,太皇太后她,她薨逝了。”
万俟舒心头一跳,眸里闪动着不可置信。太皇太后虽生着病,但近日还能下床走路,怎会突然薨逝?莫非,那是回光返照的征兆?还未等万俟舒反应过来,就听得李忠又道:“战神原本是想来迎亲的,不过陛下听到了太皇太后薨逝的消息,就下旨将战神拦在了宫门外,毕竟是太皇太后之丧,不宜办喜事,陛下说这婚期怕是得延后了,还请长公主见谅。”
闻声,万俟舒恍然回神,道:“无妨,婚期延后便延后吧,眼下,何事都比不过皇祖母,可是……”她尾音一转,显然难以置信,“我皇祖母她,当真薨逝了?”
“丧钟都已然敲响,不会有错。”
李忠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嗓子哭得有些哑。万俟舒似经受不住打击,朝后退了几步,“怎会……我分明听说皇祖母近日能下地走路,怎会突然薨逝?”
李忠道:“太皇太后连日来一直病着,再加上年岁大了,这一病早已损耗了身子,又加之太皇太后近日来总是大悲大喜,太医生们说太皇太后能站起走路,怕是佛光返照的征兆。”
这些是万俟舒方才所想,可突被证实,她总觉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她不动声色,泪水也在瞬间染满了眼眶,她道:“李忠公公,你且在殿外等等,待我换了衣衫便与你一道去看看皇祖母。”
李忠说好,当即就退了出去。等人一走,万俟舒收敛了悲怆,被泪水洗过的双眸清澈明净,可眸底深处却透着无比森寒,就像一潭极深的寒水,“绿俏,帮我更衣吧。”
绿俏听后,便帮她换上了雪白素衣。雪白素衣并没有掩去她的美,反而让她看上去有些纯洁柔弱,再加上她微红的眼眶,更是让她我见犹怜,仿佛一碰就会碎了一般。绿俏只能看到她的脆弱,并未看到她眸底处的森寒,不免低声宽慰道:“公主你莫要太过伤心,小心伤了身子。”
万俟舒拢了拢身上的雪白素衣,道:“别担心,我无妨的。”
说罢,她昂首挺胸,就像是强忍着泪意,被迫装出来的坚强一样,叫绿俏看得更为伤心难过。绿俏快步上前搀扶着她,就怕她伤心过度,出了什么事儿。沉闷的丧钟还在不停敲响,在皇宫内外久久回荡。现下,所有人都知道宫里死了一位身份尊贵的人,太皇太后。所有人都换上丧服,朝太皇太后的寝殿而去,想来,是想在她葬入皇陵之前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