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你看到的便是我。”
“舒舒,眼下你好了,我体内蛊虫也得以控制,待你醒来,我们便又能触碰彼此,再不用传递信纸,想见而不得见。”
万俟临渊每说一句,嗓音就变得轻柔几分,到最后就连眸中也染上了缱绻柔丝,他伸手在她面颊上轻抚,举止轻柔像在对待一件珍宝。彼时,万俟舒的手指尖好像又动了一下。离得近,万俟临渊能清晰看到她手指尖在动,虽是小幅度的,但却让万俟临渊兴奋不已,他就坐在一旁,静待着万俟舒醒来。片刻之后,万俟舒的眼皮微动,万俟临渊紧抓着手边帘幔,大气都不敢喘,他生怕这是一场梦,一场让他开心欢乐的美梦。她眼皮微动,眼皮下的眼珠子也在轻轻滚动着……“舒舒,舒舒。”
万俟临渊再度轻唤,嗓音之间有柔意,更染着几分迫切。万俟舒的意识还处在一片混沌之中,可猛然之间她好似听到了有什么人在叫她,那嗓音轻轻的柔柔的,像是淙淙流过的溪水,纯净而明澈,更有几番熟悉的味道。是啊,好熟悉。特别熟悉。有人在叫她,有人需要她。可是,那个人是谁呢?万俟舒的意识里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无尽的深渊,在那里她脑子不清醒很是迷茫混沌,也不知自己是谁,要去做什么,更不知那道声音究竟出自何人。她想要醒来,可是觉得眼皮很沉重,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拖拽着她,有意让她坠入深渊,永永远远不要醒来。她好似难以抵御,真的被其拖拽而下。“舒舒,舒舒……”那道声音还在继续。轻柔的,缱绻的,迫切的,带着让她心安的味道……就好像是能治愈一切的甘霖,又像是能撕裂一切黑暗的明光。处在黑暗之中的万俟舒心头猛然一跳,原本脑中的迷茫混沌顷刻散去,她变得清明起来,也知在唤她的人究竟是谁。是万俟临渊,她的大英雄,她的夫君。他透过无尽的深渊混沌在唤着她,也需要她……原本她觉得身体好沉好沉,好想就此睡过去永远都不要醒来,可当她知晓自己是谁,又是谁在唤她时,她便怎么都无法待在这片黑暗之中了。她想醒来,她想伸出手去触碰那片明光,亦是独属于她的明光。此时此刻,她深处的黑暗深渊如玻璃般悉数碎裂,无数条裂痕密密麻麻攀附在其中,就如同蜘蛛网一般,碎裂之时明光透入,照耀着里面每一个角落。万俟舒朝那片光明之地伸出手,似想要循着那道温和之声而去,离开这处鬼地方。“唔……”床铺上的万俟舒嘤咛一声,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眸。入目的是灿烈的阳光,还有光影下一道被阳光浸染的虚影,万俟舒受不住那样强烈的光线,当即用手捂住了眼睛,片刻之后她把手放下时,那道虚影也凝实了起来,她亦能看清他究竟是谁了。是万俟临渊,她的好夫君。她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便是他,万俟舒心下难免欢喜了些。“舒舒,你终于醒了。”
万俟临渊在她面上轻抚,言语间满是激动惊喜。万俟舒眼眸一眨,这才发现万俟临渊有些胡子拉碴的,眼下也有一团浓浓的青色,整个人看上去很丧气很颓废,不过就在刚才,那双幽黑无边的眸里汇入了光亮,让其颓废一扫而光,变得生活鲜活起来。“我不过才睡了一日,夫君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憔悴啊?”
万俟舒掀唇,面露不解。不知为何,她的嗓音竟变得极其沙哑,就像是许久都未说话的缘故。“不是一日,你已经昏睡四五六日了。”
万俟临渊为她解答,目光也一直落在她身上,似怎么看都看不够。闻言,万俟舒轻愣住了,过了片刻才恍然道:“我竟然已经昏睡那么久了啊?”
看见万俟临渊点额,万俟舒忽地想起了什么,面色变得冷凝严肃起来,“夫君,那母蛊如何了,是否已经从我体内引出?那你的公蛊呢?何时将它冻死?”
她长久睡着实在不舒服,腰酸背疼的,万俟临渊帮她取来靠垫,一边将她扶起一边道:“母蛊已经被碾碎成粉末,再放入道小炉子中烧灼,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至于冰封之法……陵书公子说得再过些时日,他要多做准备,确保万无一失。”
听得这些,万俟舒长舒了口气,可片刻后,眉目又是拧起:“那你近日,难不成一直在我床边守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