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知这些宝剑的存在?”
胡言敛了心神,道:“我不是不说,而是这些象国宝剑实在来得突然,数量又庞大,定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与误会,所以,我便想着将那贵人找出,将这些烫手之物送还,才是正道。”
闻言,为首之人觉得有几分道理在里面,不免点了点头,“将军所言有理,这些宝剑确实烫手,稍有不慎就会被定个通敌叛国之罪。”
说到通敌叛国,为首之人眸中闪过几分微妙,而当他与杨鲛对视时,那份微妙更浓。彼时,没人发现为首之人带来的兵将竟少了一两个,他们不知被派到到了哪里,却总能让人生出几分忌惮来。原本立在门边的杨鲛,此时已经挪到了胡言身边,他张了张唇,道:“大人,我家将军一直忠心耿耿,眼下这些定是将军未答应投入他们麾下,他们才怀恨在心,试图用这些来污蔑我家将军的。”
胡言:“……”他刚才只说象国人有意夺取永台洲,并未说投入麾下之事,且不说这事不好开口,即便是如实说了,也会在人心中埋下一怀疑的种子。他不说,就是怕解释不清,可他没想到今日的杨鲛竟这般多话愚蠢,偏生将他不说的东西抖露,还一副为他着想的忠心模样,令他难以责怪,也无法怀疑什么。他唇瓣轻抖,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盯着杨鲛。杨鲛并未意识到什么,一个劲在说他们家将军的忠心。可他越说,为首之人的脸色就冷沉几分,“将军,这位先生所说的投入麾下,是什么意思?”
永台洲的夏日总是炎热的,再加之风沙滚滚,那般热度浸于身,不光热如火还透着一股子难言的气闷。可对于今日的胡言来说,即便再闷热,他全身却被寒潮浸染,冷然入骨,这般冷意再投入到四肢百骸中,令他颤得剧烈,呼吸不得。沉默许久,胡言这才掀开薄唇,解释道:“象国之人来时,确有让我投入他们麾下之意,不过早已被我严词拒绝,所以,他们才会送来宝剑,用以来陷害我。”
闻言,为首之人眸光闪动,“是吗?”
胡言语气肯定:“自然是真的,北国,是我用真心来效力的国家。”
为首之人听后,笑而不语。就在胡言以为此事快要了结的时候,被为首之人派出去的两名将士捏着一叠信纸而来,信纸微黄色,看上去并不普通,乃是上等的梨花木纸。这样的纸张一般为皇室之人所用,普通人就连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是用它来传信了。为首之人很快就发现了信纸的端倪,他将它们接过后,便问道:“你们手中的好像是梨花木纸,这是打哪儿来的?”
两名将士道:“回禀大人,这些梨花木纸是从……”他们并未往下说,而是侧眸,目光有意无意朝胡言的方向望去。胡言见状,心顿时一阵咯噔。为首之人追问:“是从哪里来的?”
两名将士仍旧在胡言身上紧盯,片刻才道:“这些梨花木纸是从胡言将军的房中搜出来的,而且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好些字,属下等也看过了,上面所写文字实在大逆不道,想来胡言将军确有异心啊。”
梨花木上的文字?大逆不道?异心?这些文字单独听,胡言能听懂,可拼凑在一起胡言竟一时有些听不懂了。可饶是如此,他全身仍旧颤得厉害,像是置身在了冰寒洞窟之中,又被冰雪所掩埋,积雪厚实全身无力的他只能等死。“信纸上都写了些什么?”
为首之人眯着一双鹰眸,冷森森问着。两名将士将梨花木信纸交出。胡言盯着那些信纸,目眦欲裂,“大人,这些梨花木信纸我从未见过,我敢断定,它们并未是我所有,定是有人故意放在我房中的。”
为首之人并没有在听他在说什么,而是将信纸一封封展开,待看得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他的面色骤变,就连幽黑的眸光也微微泛起,寒光与锐芒不断乍现。胡言紧张不已,想从信纸上看出端倪,可信纸被遮住一角,他无论怎样都看不到什么。为首之人瞥了他一眼却并未说些什么,而是朝一旁的杨鲛招了招手,道:“你,给我过来。”
杨鲛摇着鹅毛扇,步履沉稳地上前,“大人有何吩咐?”
为首之人将信纸展开,锐声道:“看看,这上面的可是你们将军的字迹?”
为首之人很有心计,只给杨鲛看一些不轻不重的文字,杨鲛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能轻抓衣摆,吞着口水道:“这上面的,的确是我家将军的字迹。”
“……”胡言心脏骤停,差点软了腿。“将军,你能解释一下信纸上所写,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为首之人一把将信纸全甩在胡言脸上,胡言战战兢兢地将信纸捡起,一一查看。每看一封,胡言的脸色就惨白几分,待到最后他的面色惨白如纸,呼吸更是沉重。信纸上尽是些大逆不道之言,而且还是些通敌叛国的罪证。更可怕是,信纸上的字迹的确是他的无疑……胡言眸光虚晃,双手颤抖,差点握不住手中的信纸。为首之人厉喝:“胡言将军,你通敌叛国证据确凿,眼下可知罪?”
“我不知。”
胡言瞪着眼睛,一口否定,“大人,这些信纸并非是我所拥有的,而且字迹即便与我相同,那也不排除有人模仿了我的字迹,还请大人明鉴,我对北国之心日月可鉴。”
为首之人冷笑,“证据确凿,可将军如今还在狡辩,想来将军是没半分悔改之意了,来人,将我们的胡言将军拿下,稍后,我会回禀陛下,让陛下发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