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糕入口,甜甜蜜蜜的味道让万俟舒舒服地眯起眼睛,她细细听着绿俏的话不觉睁开眼,朝她的方向看去,道:“为何不能上心?怎么说?”
绿俏又往她盘中夹了一块米糕,暗自未为战神打抱不平,道:“既是象国送来的美男,那他们必然有目的,或许是想用美男计来剽窃我们北国的布防图,也或许,是想趁陛下不备时做出伤害陛下的事儿,陛下可千万不能上了象国的当,入了象国的局。”
说到最后,绿俏扁嘴,有些义愤填膺的。闻声,万俟舒倏尔间便笑了,她道:“小丫头近日大道理一摞一摞的,好像比朕这个陛下都要看得透,不过朕记下了,这些想过美男定别有所图,朕绝不会将真心交付。”
绿俏听后,总算长长舒了口气,道:“陛下英明,那些送来的美男妖气妖气定不是陛下的良人,陛下的良人就该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能帮陛下遮风挡雨那种。”
大英雄……似想到了什么,万俟舒的心止不住地狂跳起来,心中憋着的那口气也让她有些憋闷起来,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心口,缓了好久才缓和了过来,她道:“绿俏你果真懂朕,朕确实喜欢那种与众不同的,大英雄啊。”
就像是今日,蒙着面纱的男子那样。用好了晚膳,忽有小太监敲门来报,道:“陛下,奴才已经让那位公子移至陛下寝宫旁的西厢房内,眼下那位公子正在宽衣洗漱,等着陛下去呢。”
说罢,小太监眼中尽是暧昧闪烁着。宽衣洗漱?万俟舒黑眸里忽有笑划过,她拂袖从雕花椅上站起,道:“既然如此,那朕就先去西厢房看看,不知他面纱下究竟是怎样的容颜。”
“陛下,是那位公子啊?”
绿俏察觉不对,都快急死了。万俟舒回眸,眸里映衬着光火的明亮色,顷刻瑰丽动人,她动了动红唇,道:“就是朕方才跟你的,那位与众不同的美男子,朕现下要去见见他,究竟是不是跟朕想象当中一样,与众不同。”
绿俏大惊失色:“……”完了。陛下真被象国的美男子给迷了心窍,那战神该怎么办啊?可万俟舒却不知绿俏的担忧,她满脸兴致盎然地朝西厢房而去。此去路上月华幽幽,倾泻而下时霜华满地,万俟舒身上浸染着霜化之色,顷刻美不胜收,面容姣好也如白雪,睫毛轻颤下是一双幽黑剔透的眼眸,明亮如萤。她站于西厢房门外,眸中忽闪着明媚之光,明净得似能将人深深吸入,未有人通报,万俟舒悄悄地推门而入。西厢房内布置清幽,原本无人居住显得有些清冷,此刻却灯火如昼,案上的香炉内燃着熏香,顷刻烟雾袅娜,香味漫漫,又有洗浴的水声在耳畔边响彻,如此便也添了几分人气,总觉比往日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热闹。万俟舒轻轻把门关上,循着水声而去。便见屏风上挂着些精致的衣衫,屏风后则有一道纤长的身影投射在上,不似旁的美男那般纤细,却有着种独特的硬朗刚强,即便只是投射在屏风上的一道剪影,也叫万俟舒心跳不止,忽而好想绕过屏风,去看看他究竟是何等的风姿。万俟舒这般想着,竟也这般做了。她绕过屏风,脚步轻轻地往浴桶那边而去。转瞬便看到了精壮挺拔的美背,肌肤不如旁的美男那般白皙晶莹,却是一种格外健康的古铜,上面还有纵横交错的伤痕,皆是旧伤,只是横梗在上总觉得破坏了背部的美感。可万俟舒却未有嫌弃,仍旧看着,目光肆无忌惮的。除了美背,万俟舒还看到了他如刀削一般的侧脸,只是被面纱遮着,瞧着若隐若现,也愈发勾缠着忍心,让人整颗心都痒痒的有些难耐,甚至还想伸手将他的面纱扯下,见识他的庐山真面目。“谁?”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炙热,面纱美男忽而惊觉,吐出的嗓音微哑更是充满着警惕。他侧眸,一双黑眸里并未染入仓惶和警觉,反而无波无澜,与他失措的口气实在不符,就仿佛他已然知晓来得人是谁,并且无比的笃定。如今与万俟舒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对视,他竟也无半分惊诧,反而平静得不似常人。面纱美男张了张唇,故作惊诧:“陛下,怎么是你?”
很独特的沙哑嗓音,里头并无任何矫揉造作,反而有种独特的深沉与不屈,就跟他的美背一样,一直一直都是笔直的。万俟舒俯身,盯着他黑沉的双眸,道:“你是象国送给朕的美男,朕想要如何那便如何,你说,朕为何在此处?”
面纱遮面,万俟舒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见他眉心微蹙,眸里的光晕不住晃动起来好似有几分不平静。只听得他问道:“陛下将象国送来的人全部留下,是想将他们一一宠幸过来吗?”
他定定地看着万俟舒,黑眸里泛起阵阵微波,醋味也是横生。万俟舒伸手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而他被迫抬高了头,目光却不闪不躲,好似执意要让她给个说法,给个答案。“自然不是。”
万俟舒眯眼,吐气如兰:“旁的人皆是普通,唯有你与众不同,所以朕怎会将他们一一宠幸?朕只要一个与众不同的,就成了。”
话落,万俟舒如愿看到他的耳朵尖上泛起红色。红彤彤的,像是熟透了的红果儿,惹人的很。万俟舒在他耳朵尖上轻拧了一把,浅笑道:“原以为是个硬朗的,可谁知,竟如此的娇羞的……”闻言,面纱美男愈发窘迫,他深深吸气,才将心下的一些妄念压下,哑然着嗓音道:“陛下可否请你回避一下,臣要换身衣衫。”
万俟舒听后笑得好不正经,嘴上也说着不正经的话儿:“自然是可以的……不过,有什么好回避,好穿的?反正一会儿也是要脱的。”
脱、脱的?面纱美男的脸色倏尔变得红透,整个人也如煮熟的虾子,热腾腾,很是可口。换好衣衫,他从屏风后走来。他穿着黑衣,身材高挺富有安全感,虽以面纱遮面看不清样貌,但黑眸却动人无比叫人难以忽视。万俟舒坐于桌案前微微仰头,倏尔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道:“臣叫,司临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