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来了……”闷闷的一声，好似连嗓音都哑了几分。万俟舒闭眼轻靠，仍旧未曾睁眼回眸看他一眼，只是随着她的轻动身上的里衣滑落一角，旋即白得剔透，染着水珠的香肩明晃晃落入到了万俟临渊眼中。还有那根耀红的小衣带子，更是肆无忌惮地在万俟临渊眼中晃悠，宽宽松松，好似下一秒就会下滑了去。万俟临渊口水吞咽，心如染火，原是黑沉滴墨的眸子顷刻也如烈火燎原，这般灼烧着他的身心，令他的妄念在心口间回转，仿佛马上就要宣泄冲天而出。一时间，原本染着热意的温泉附近变得更炙热，周遭的气氛也变得沉重压抑。因着太热太压抑，万俟临渊忍不住伸手轻拉扯着衣襟，直到将衣襟微拉开些，有风透入时他才觉没那么热了。“司临渊，你过来。”
许久未听到脚步声，万俟舒小眉轻蹙，不觉又出声轻唤。明明刚刚来时脚步声清晰可辨，才不过转瞬脚步声便戛然而止，他离她好远的地方停下不前不进，也不知是想做些什么。明着说了让他伺候，可他却踌躇不前，难不成，还是害羞了？想罢，万俟舒不由睁眼看去，她黑眸里蕴着温泉水的热意，顷刻如含着春水，变得潋滟无双，媚意丛生，再加之里面笑意潋滟，更是搅得人心神难宁。万俟临渊听到声音，回转过心神后，对上的便是这样一双媚然入骨的眸子。这双眸里带着几分兴味促狭的笑，能直冲冲的看到人心里去，被这样一双眸子看着总觉什么事儿都藏不住，让万俟临渊有一瞬的惊慌失措。然惊慌过后，又是一股子热意扑面，每每烧灼，每每让他心跳不止。万俟临渊再也不想呆在离她很远之地，他拂袖，一步步朝她靠近，他想要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陛下，臣过来了。”
万俟临渊掀开薄唇，又很快在她身旁停下。万俟临渊只要一垂眼，便能愈发清晰看到刚才那些风景，而这些风景一直在他眼前晃悠，好似在引人做出些什么。万俟临渊努力地想将目光收回，可偏生就是忍不住。他一向自持定力极好，可现下就如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般，着实的畏缩，连他自己都嫌弃的紧。万俟舒仰头看他，总觉脖子都酸了些，她热雾中眯起双眸，顷刻如烟含媚，嗓音里也多了几分娇嗔：“司临渊，朕是叫你来伺候的，不是让你来傻站着的，你且先坐在朕身边，朕这般看着你脖子都酸疼了。”
这般娇嗔之言入耳，万俟临渊的呼吸陡然一紧，他轻抿着唇瓣，依言坐到了她身旁去。坐下后，万俟临渊能清晰看到她肩头泛起的光泽，晶莹璀璨的，像是洒入了无数的珍珠粉，他看在心里，心中也有几分蠢蠢而动，只是暂且压制，未有失态而已。他盯着她白皙的肩头，还有那根松松垮垮的小衣带子，哑着声音问道：“陛下想让臣如何伺候？”
低哑的嗓音裹挟着温泉水的热意，一点一点扑入万俟舒耳畔，紧接着又蔓入到了她的心尖，顷刻便让她浑身轻颤，整个人都软下了几分。她回眸，与他墨一般的双眸相撞在了一起，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他纤长浓密的睫毛，此时还在轻轻颤着，像是振翅而飞的蝴蝶。万俟舒看在眼里，整颗心又是狂跳不止。她敛下眉，藏在温泉水下的双手捏紧纠缠，全然没有她脸上表现的那般平静自持，她掀开红唇，两片唇娇艳欲滴：“伺候的事情待会儿再说，先吃一颗温泉蛋吧，这是朕刚刚放入温泉水中煮好的，现下还是热乎的。”
万俟舒说着便看了眼身下的温泉水，意思很明确，便是用她洗过的温泉水来煮蛋的。望着那颗被递来的温泉蛋，万俟临渊的呼吸陡然一窒，就连心口也比刚才跳得还厉害，即便温泉蛋已经从水中取出来好久，可他却能在上闻出些许属于她的味道。一样的清香，一样的惹人心醉，引人品尝。万俟临渊取了碗碟，又将温泉蛋剥壳放入其中，未了，还撒入了些酱油和葱花，顷刻平平无奇的温泉蛋竟是变得香气扑鼻，酱油的鲜香味更是浓郁逼人。他捏着筷子轻轻一夹，蛋白像是豆腐花一样顷刻便是碎了，可里头的蛋黄却是早已凝固，而这便是温泉蛋的独到之处。万俟临渊将其吃进嘴里，可目光却放肆地在她肩头流连，长长久久都未收回目光。她的肩头如此白皙光润，简直跟碗中的蛋白一样，晶莹泛着光泽，让人吞下时又觉回味无穷。感受到万俟临渊专注且分外炙热的目光，万俟舒挑眉，不禁开口问道：“司临渊你为何这般看着朕，是朕的脸蛋儿花了吗？”
万俟临渊将口中蛋白吞下，嗓音轻缓：“陛下的脸蛋没有花，还是如平时一样倾国无双，只是刚才温泉蛋入口，那细腻的滋味让臣有些恍然罢了。”
万俟舒玩味：“当真这般好吃？”
万俟临渊应道：“陛下赏赐的，自然是好吃的。”
万俟舒又说：“既然好吃到恍惚，那怎么一直盯着朕看，朕长得像温泉蛋？”
万俟临渊盯着她一开一合的瑰丽小唇，只觉像是两片娇艳的花瓣儿，一时叫人难以移开视线：“刚才恍惚的那一瞬，臣觉陛下比这温泉蛋还要诱着人，只是如刚才那般看着，就怎么了不想收回目光了。”
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柔意，裹挟着缱绻，一时便让万俟舒掉入他编织的网中，里面神情漫漫，让她怎么都挣脱不出来。万俟舒心跳加速，原本温泉水温度适宜，可她此时却觉这温泉水太过滚烫了。烫得她呼吸都有些困难，燥得有些难安……万俟舒眼帘垂下，泛起微涟的双眸紧盯着水面，她张了张唇，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瞧不出来你的嘴儿倒是甜的，朕还以为像你这般人物，是不会说出这样露骨情深的话儿的。”
万俟临渊接过话茬：“只要看着陛下，臣便什么都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