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将其拔出,他又凑近了几分,压低着声音道:“臣现下就伺候陛下,洗发。”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手便将发上的朱钗轻轻一拔,顷刻如鸦羽般乌黑的秀发落了下来,披散在了后背与肩头,又因染着些许湿润,竟是有些稍稍的紧贴。万俟临渊轻轻撩拨着她后背处的秀发,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他每碰一次头发都会触碰到她背部的肌肤,又总被带出一连窜的酥意,还有如电流般的颤意。万俟舒细细蹙眉,有些不安地一动。可就在此时,万俟临渊却将她的肩膀轻扣住了,道:“陛下莫要乱动,臣要给你洗发了,若是扯痛了陛下的头皮,那便是臣的罪孽了。”
此言一出,万俟舒愣是不敢再动一下。当秀发浸入到温泉水中时,万俟舒只觉整个头皮都温暖舒服了起来,因着血液疏通,万俟舒只觉连日来的疲累都舒散了,一时间舒服得她微闭了双眸。万俟临渊用手在她头皮上轻抓,原本头皮上的痒意尽数在他的手下化开,又被驱散,万俟舒嘤咛了一声,宛如猫儿一般整个人慵懒曲着,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待秀发全部湿透,万俟临渊把草木的汁液涂抹在她的发上,这些汁液能让头发顺滑,涂抹上的那一瞬,万俟舒便觉脑子愈发舒服清爽了几分。涂抹均匀,万俟临渊又伸手在她头皮上轻挠,一边挠着又一边问着:“陛下,这样的力道如何?是轻还是重,还是正好的?”
万俟舒懒洋洋出声:“力道正好,就这样吧。”
万俟临渊靠近她耳畔,又问:“陛下,头皮还有哪里痒?”
也不知是不是万俟舒的错觉,她总觉万俟临渊在说“痒”字的时候,好像加重了音调,明明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问话,在此时听来却好像多添了一些深意,变得不那么简单单纯了。万俟舒抿下唇,一时不知该如何说。万俟临渊眯眼,催促:“陛下?”
“挺好的,就这样吧……”万俟舒倏尔有些慌张,不再那样游刃有余。万俟临渊轻笑,笑音拉长,又有些亲昵的婉转,让人听在耳朵里也愈发的沉迷。万俟舒忽而觉得,万俟临渊不是来伺候的,而是来要她命的。她死死捏住双拳,面上仍旧是一派自若镇定。万俟临渊给她过了几遍水后,终是将她发上的东西全部洗净,他又拿过一旁的干毛巾为她擦着发上的湿润。每擦一下,头皮也被轻磨了下,而她头皮本就敏感的紧,被他这样一弄又有阵阵电流流过,席卷着她的身心。万俟舒闭眼抵靠,藏匿在温泉水中的脚趾尖儿微微曲着,浑身都有些绷紧着,直到头发被擦干,他的手跟着离开,她才觉得折磨停止了。万俟舒长长呼出一口气,身子也跟着放松了几分。这果然是来要她命的吧……彼时,万俟临渊的手又再度放到她的秀发上,万俟舒眼瞳怔忪,浑身再度轻颤绷紧起来,还未等她开口,万俟临渊的声音就传入到她的耳畔来了。“陛下,让臣为你梳发吧。”
万俟临渊轻嗅她发上的清香,就如同噬魂的男妖,每说一句便染入了无尽的惑人之味:“刚好的头发,总归还是不要再染湿的好。”
万俟舒只觉脑袋里嗡嗡嗡的,她甚至都没听清万俟临渊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点头,嘴上也在道:“成吧。”
听了后,万俟临渊笑了,笑得更为惑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