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进宫,还是不知道怎么跟朕回话,你要是不懂得怎么回话,这舌头也别要了!”
冯良顿时在旁厉斥:“还不赶紧说实话,陛下面前也敢吞吞吐吐,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太监伏在地上颤声道:“奴才不敢隐瞒,只是这事情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奴才只是听闻白日里三公主和洛公子他们一起,在闹市跟宋家那位云小姐撞了马车,当时云小姐受了伤,还伤了不少其他的路人,惠王凑巧路过直接就将洛六公子他们送进了京兆府衙。”
“后来大长公主也去了,再后面发生了什么便没人说的清楚,外头传言也都是含含糊糊,只隐约知道大长公主跟惠王还有墨世子他们起了争执。”
景帝听的眉毛都皱了起来,就连旁边的冯良也是一脸的惊愕。“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景帝寒声道。“就今天下午。”
景帝看向冯良。冯良面露愕然:“奴才也不知道这事。”
他是真不知道。这段时间景帝身子不好,他时时都守在圣前。往日夜里景帝入睡之后,冯良就会换了他徒弟过来守夜,而他在一旁的偏殿里小憩一、两个时辰,这段时间也会有人跟他回禀外间发生的事情,以方便景帝问询时不会出了错漏。可偏偏今夜大雨滂沱,陛下难以安歇,他也就只能一直守在这边,根本还没来得及去问外头的那些事。这些话冯良自然不能跟景帝说,就只能扭头骂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瞒着不曾上报?”
那小太监顿时吓得急声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听人含糊说起,具体怎么回事并不清楚,而且此事关乎大长公主和三公主,三公主回宫之后还特意交代过不许拿着此事叨扰陛下,非是奴才故意隐瞒……”那小太监的话说的吞吞吐吐,可是景帝和冯良却都是听懂了他话里未尽的意思。是慕容琦故意隐瞒。“混帐东西,你是在御前当差,还是给三公主当差的?”
景帝怒斥出声,“朕倒是不知道她区区公主什么时候居然也能命令御前之人了?!”
这一次别说是那小太监吓的脸惨白,就连冯良也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息怒。”
景帝站在二人身前脸色难看至极。他是偏宠慕容琦,也疼爱元后留下的这唯一一个血脉,可这不代表他能容忍慕容琦插手御前之事,甚至能让御前的人替她瞒着外间的事情。事关镇南王府,又牵扯惠王和荣宪,这般滔天大祸闹出来时他这个皇帝半点不知来龙去脉。这叫他陡然生出失控之感。景帝震怒:“既然不知道效忠的是谁,这差事也别当了,冯良,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发配刑司。”
“是。”
冯良头皮一紧。“陛下,陛下饶命,奴才不敢了,陛下……”那小太监瞬间慌乱起来,伏在地上求饶。冯良却丝毫不敢耽搁,连忙扬声让外间守着的禁卫进来,拖着那小太监就堵了嘴拉了下去。等回来,就见景帝披着外衫笼罩在阴影里,脸上全是寒霜。“传旨甘鹤,叫他带着禁军的人去大长公主府,把所有人都给朕带进宫里来,朕倒是要看看他们想要闹出个什么!”